端木乐容愿意牺牲自己来做端木家的“桥”,在将来为端木家扫除障碍。
姐姐端木樽月能做到的事,她亦能做得到。
端木家的女儿,从来也都不是无能之辈。
“端木姑娘不识啇王妃?”
旁侧的少女勾着唇,笑盈盈的问了句。
端木乐容淡淡的扫了眼少女,眸光有些冰冷,少女被端木乐容的眼神扫到,身子一僵,挤着僵硬的笑,反应过来,不禁恼羞成怒。
她又为何惧怕一个北唐来的罪犯!
“不识。”
端木乐容看也没看慕惊鸿一眼,冷硬的丢下一句,盈盈福礼,越过了众女朝着阮皇后的方向走过去。
几个少女脸色有点难看,盯着端木乐容的背影,眼神阴冷。
慕惊鸿静静的看着挺直了背脊的端木乐容,心中微疼。
端木家的女儿,多数都在十一二岁时就开始许了人家,端木乐容也不例外。
可惜的是,她的未来夫君在助他们逃亡的过程中损命了。
再加之数人受到端木家牵累,心底里对北唐皇室的恨意愈加的浓烈。
端木家的人能在面对北唐皇室的人时留了几分面子,已着实不易了。
慕惊鸿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后面往阮皇后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听见端木乐容恰到好处的讨着皇后的欢心,逗得阮皇后笑眯了眼,对她更是满意几分。
众女见状也都争相表现。
得出来的效果,却远不如端木乐容。
慕惊鸿像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她,心中更是酸楚。
阮皇后低声过来问身侧的嬷嬷,“太子怎么还未到?”
嬷嬷又询问了去传话的人,得知结果,面上有些异样,支吾着对阮皇后道:“太子殿下领着啇王出宫后就一直未归,派过来去的人也被打发了回来。”
阮皇后面有不悦,昨儿个就跟太子商量好,今日定要出席。
好端端的去陪什么啇王,不是还有齐王在吗?
阮皇后冷了声道:“再派人过去催催,这么多人在这儿等着,他是要让本宫丢面子吗。”
“是。”
嬷嬷带着宫女亲自出宫去。
阮皇后为了拖延些时辰,让众女展示了自身的才华。
众女自是争先恐后的在阮皇后的面前表现,东岐国的闺秀平常时没有什么约束,在才华培养方面也有些松散。
因此,当她们拿出看家本领时却发现,好些雷同,并没有很惊艳的突出。
倒是端木乐容,表现得淋漓尽致,本身才华就极为不错,端木乐容一出,就招惹了不少嫉妒。
尽管知道这样对她自己并不是件好事,却无他选择。
若不能表现突出,博得阮皇后的喜爱,成为太子侧妃,端木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东岐扎稳根基。
一个时辰后,阮皇后身边的嬷嬷抹着冷汗匆匆进来,在阮皇后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阮皇后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
太子的意思是让她这个做母后的看着办,纳谁为侧妃,太子根本就不在意。
阮皇后无奈又恨铁不成钢。
看着眼前柔情绰态的端木乐容,阮皇后一阵的为难。
此事还得要问过皇上的意思才可做决定。
端木家的身份特殊,总不能无端端的就纳进太子府里去。端木乐容才情极佳,若就此放过,也不知要便宜了哪位皇子,阮皇后犯难了。
太子不在,众女之事也就此先放一边。
阮皇后散了大家,慕惊鸿也跟着告辞回驿宫。
走到前面静道,慕惊鸿看见独自一人的端木乐容,下意识的喊住了对方,“端木姑娘且留步。”
端木乐容未止步,神情漠然的继续往前走。
“端木姑娘知晓我们来东岐的目的,却还敢现身皇宫,必是端木家遇上了棘手之事。我也只是想要问一句话,还请端木姑娘解惑。”
慕惊鸿加快了几步,挡在了前面。
端木乐容目光凛凛的盯着拦道的慕惊鸿,语气有些不善:“啇王妃有何事?”
“端木家的人,可还好?”
慕惊鸿忽视了端木乐容脸上那抹冷色,急声问。
突闻端木乐容冷笑出声,讽刺又悲凉,“啇王妃觉得我们端木家能如何好?北唐皇帝逼得我们端木家逃离北唐,处死了与端木家往来甚密的官家,害死我端木家老少,烧死我的姐姐,那是他未来的皇后,樽月姐姐她……”突然她止住了话,冷笑连连,“啇王妃若还有些良知,今日也就权当没有瞧见我端木乐容。”
端木乐容扼腕,满脸愤恨的越过去,大步离宫。
慕惊鸿僵硬的立在岔道口,望着少女挺直了的背脊,慢慢的,身子跟着颤抖了起来,脸色有些煞白,一个呼吸差些就岔了过去。
三个丫鬟见状,急忙上来扶住,“王妃,我们先回驿宫。”
慕惊鸿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走出几步,慕惊鸿担心她的安危,哑声吩咐:“你到宫门瞧瞧,她是不是安然出宫了。”
“这……”
“去瞧瞧。”
“是。”
丫鬟不敢怠慢,撤开了手就快步追在端木乐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