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猛然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方姨急了,道:“楚礼,你怎么了?”
兰楚礼呼吸急促,似乎吓得不轻。
忽然,一双手从他的脖子后面伸出来,一下子环住了他。
他以为是方姨,急忙道:“你别碰我!”
但他定睛一看,方姨的手全在他胳膊上呢。
那环住他脖子的是谁?
他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缓缓地转过头,赫然看见一张苍白的脸。
那张脸长得很漂亮,但是额头上满是血迹,鲜血将她的脸染红,双眼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他惊恐大叫,“子,子含!”
那萧子含直直地瞪着他,幽幽地说:“老公,我在下面好冷啊。山里的泥土好脏、好臭,山里的风好冷,还有野兽来啃我的尸骨。结婚的时候,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下来陪我好不好?”
“不,不,你走开,走开!”兰楚礼疯了一样挥舞着手,想要将她从自己的背上弄下去,“不管我的事啊,我不想杀你的!我还爱你,我一直都很爱你!只要你肯把孩子给我,我一定不会害你的,孩子可以再生啊!”
所有人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因为除了兰楚礼之外,没有人看到萧子含。
当然,那也并不是萧子含的鬼魂,而是薛东篱给兰楚礼下了一个咒,让他看到萧子含的幻觉,这个幻觉会一直跟随着他、折磨着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子含,子含,你放过我吧,我不是骗婚,我是真的爱你啊。”兰楚礼忽然扑倒在地,大哭起来,“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那个姓方的哪里能跟你比?她连你一根毫毛都比不上,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你而已……”
方姨听着这些话,脸色立刻变了。
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居然是这样看她的。
她还以为,自己才是兰楚礼的真爱,而兰楚礼之所以要跟萧子含结婚,是因为她的血脉。
如今看来,全都是她错了。
她愤怒地将兰楚礼甩开,朝着后院跑去。
她的女人也跟着她走了。
薛东篱又看向了兰云修,兰云修眼中的惊恐更深了一分,连站都站不稳。
薛东篱道:“你逼得我萧家家破人亡,如今也该付出代价了。”
说罢,她朝着他身体一指,他忽然就惨叫了一声,仰头直直地倒了下去。
“爸!”兰楚珍和兰楚信急忙扶助他,却见他浑身不停地颤抖,嘴也歪了,嘴角还流出了白沫。
“爸中风了!”兰楚珍惊恐大叫。
兰楚信指着薛东篱道:“你,你好狠啊。”
薛东篱冷着脸说:“从今往后,他会成为一个废人,整日卧病在床,一句话都说不了。”
她来到他的面前,低下头,望着他的眼睛,说:“放心,你死不了。不仅不死,你还会长命百岁,只是不知道后面的几十年,你这几个儿女,会不会来照顾你?”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兰楚信和兰楚珍的身上。
两人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但没跑出去两步,就齐齐摔倒在地。
薛东篱轻笑一声,手一动,兰楚珍的鞋子和袜子就裂开了,露出了她的脚底。
在她那雪白的脚底之上,赫然纹着一个纹身,那纹身是两条交缠的蛇,其中一条蛇上有两个英文字母:cz;另外一条蛇上是两个英文字母:lz。
薛东篱看向兰楚珍的丈夫,说:“两条交缠的蛇代表什么意思,不需要我给你解释吧。字母cz代表楚珍,而lz代表什么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你。”
兰楚珍的丈夫脸色雪白,整个都发起抖来,指着她道:“你,你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兰楚珍急忙朝着他跑去,道:“老公,你,你听我解释,不要相信她的话,这,这个纹身只是随便纹的,没有什么意思。”
兰楚珍的丈夫一个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兰楚珍捂着脸,不敢相信地说:“你,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上门女婿,竟然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兰楚珍的丈夫一脚踢在她的胸口,将她踢倒在地,骂道:“老子这些年受够了!你们兰家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老子不伺候了!”
但是,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兰楚珍不动了。
兰楚珍的丈夫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冲上去将她翻过来,却看见她的太阳穴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双眼圆瞪,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楚珍!”他惊慌失措地摇着她,“你,你别跟我开玩笑啊,你醒醒啊!”
兰楚珍已经死透了。
他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将尸体往地上一推,转身就跑。
如今兰家已经乱成了一团,也没有人敢栏她。
薛东篱看了兰楚珍一眼,道:“我并没有想她死,没想到她会死在自己的丈夫手中,这或许就是她的命吧。连老天爷也不允许她活下来。”
说着,她看向最后一个人——兰楚信。
兰楚信已经彻底吓蒙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她的面前,说:“你,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给你,家族的财产,我自己的私产,我全都给你!”
薛东篱背着双手,道:“谁说我要杀你?你走吧。”
兰楚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当场。
薛东篱道:“乘我没有改变主意,赶快走。”
兰楚信这才回过神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