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不凡很好奇卢氏绣的帕子,也拿过一方去看,绣工极好,针脚细密,顿觉十分惊讶。
“嫂子可是出自江南?”翁不凡询问道,这绣法跟江南那边很像,但是又有些区别,所以翁不凡也不确定。
卢氏点点头,当年家乡发大水,她逃难到了这边,家人都病死了,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洛清河,结成连理,算算时间,都五年了。
“江南的刺绣最是精美,针脚细密,绣的鱼鸟虫兽,活灵活现,我名下有一家绣坊,嫂子要不要考虑一下,去绣坊教绣娘刺绣?我给嫂子二十两银子一个月,如何?”翁不凡欢喜的问道,翁家虽然祖祖辈辈都是做药材生意的,但是到了翁不凡这一代,翁不凡又延伸了一些产业,绣坊也是其中之一。
“这……”卢氏为难的看向杨氏,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去,她想陪在女儿身边,但是二十两月银一个月,又让她十分的心动,有了银子,她就可以让洛凝去县城上女学了。
杨氏略微思考了片刻,询问道:“清慧,你想去吗?”
卢氏摇摇头:“娘,我想陪着凝儿,清河一直未归,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不想去。”
翁不凡听了,也不气馁:“没关系,嫂子若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告诉阿九,我随时派人过来接嫂子。”
卢氏点了点头,继续绣自己的帕子,月云兮跟翁不凡则是等着人来点收,两人凑在一块嘀咕什么,一副感情十分好的模样,洛清绝赶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阿九。”
“二哥哥,你回来了。”月云兮跳起来去迎接,“说是两三日回,果然是两三日回,只是怎么想着回清河村来了?”
“家里安静,回来温书。”洛清绝看了一眼翁不凡,翁不凡似笑非笑的盯着洛清绝笑,这人哪里是回来温书,是怕他拐走他家的小童养媳吧。
“清绝,老熟人见面,也不打个招呼,真是让人伤心,亏得我跟齐老哥那么要好,跟阿九妹妹也十分处得来,你好歹也该唤我一声翁大哥。”翁不凡单手托腮,“毕竟我如今跟阿九可是有着合作关系的。”
洛清绝在翁不凡对面坐下,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药材已经收了?”
“没呢,等着人来点收。”翁不凡当即说道,“再过几日,你就要下场考试了,有没有把握啊,到时候若是名落孙山,我一定会嘲笑你的。”
“那你是没机会了。”洛清绝捻了一枚梅子扔进嘴里,“我一定会拿下头名。”
“这么有信心?”翁不凡诧异的问道,他曾经也参加过院试,但是考得太差,也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干脆继续做家族的药材生意,所以如今都不下场了。
“自然是比你有信心,考了两次,都名落孙山,连个秀才都没捞上。”
翁不凡手一抖,下巴从手中脱落,恼恨的瞪了一眼洛清绝:“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洛清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听说你入股了阿九在沪城的药铺,你算是沪城的地头蛇了,沪城的济世堂,受你保护。”
“这必须的,毕竟我也入股了的……”翁不凡毫不犹豫的接过话,“等等,这话怎么也不该你来说吧?”
“我是她男人,不能说吗?”
翁不凡瞪着洛清绝,好个不要脸的酸秀才,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呢:“她还小,没过门吧?”
“只等我院试第一,就迎娶进门,到时候,还请翁大哥来喝杯喜酒!”
“畜生,她还是个孩子,你就要迎娶进门,你也不是东西了吧!”翁不凡怒骂道。
洛清绝凉凉的看了一眼翁不凡:“只是迎娶进门,待到她及笄之后,再正式成亲,你想到哪里去了?”
翁不凡瞬间尴尬了,挠挠头:“还不是怪你没有说清楚。”
“是你心思不纯,反而怪别人没说清楚。”
翁不凡恼恨不已,瞪了一眼洛清绝:“你说阿九妹妹这么惹人喜欢,你怎么就这么惹人厌。”
“阿九再惹人喜欢,那也是我的。”
翁不凡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你就嘚瑟吧,可得把人看好了,小心哪一日,被人给抢了。”
“谁敢?”洛清绝杀气腾腾的说道,谁要是敢在他手中来抢人,他可不会客气。
“敢不敢谁知道呢,若是阿九自己跟别人走了呢。”
洛清绝的脸黑了,月云兮跟人走,他给过她机会,要不要离开,月云兮拒绝了,那么她若是敢跟别人走,他就……他就打断别人的腿!
“对了,你既然要走仕途,阿九做生意,会不会影响你?要知道朝廷的人是非常看不起商人出身的学子的。”
“大夫不在其中,她开的药铺,做的是就救死扶伤的大夫,不会有影响,更何况,谁家没有个头疼脑热的,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有需要大夫的时候,再说了,我洛清绝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活在别人的眼中,岂不是要累死自己。”
“你到是坦荡,阿九呢,她也不在乎吗?”
“她自是不在乎的,她比我还豁达,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还不了解她的性子?”洛清绝缓缓的说道,“我只想她一直这般无忧无虑的。”
“人无近忧,必有远虑。”翁不凡提醒洛清绝,洛清绝一旦走了仕途,所面对的诱一惑,不只是权利,金钱跟美人,还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到时候,他是否能保持初心?
“我为她忧虑一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