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看着岑曦脸上的淤伤,清丽的杏眸里露出愧疚。
小舅舅从生命危在旦夕到如今恢复回到都城,已经将近三个月时间了。
虽然她知道,他不用靠别人也能挣钱养活他自己和岑曦。
但他却忘了一点,他是乔家的继承人。
因为外婆的一封血书,让他觉得自己是害死外婆的罪魁祸首,从而,遵循血书上的遗嘱,放弃他好不容易振兴的乔家。
他那不是孝顺,而是一种愚孝。
乔老太太和乔砚煊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为了夺走他的一切,将他打进谷底。
他并不是不知道,而是被那封血书禁锢束缚着。
她想了不少办法,好说歹说,他也明知道,乔砚煊派人差点打碎解药,想要他性命,他还是不能从那封血书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可见,他内心对乔家,对外婆的负罪感有多重
他恢复面貌、健康之后,他窝在岑曦的公寓,将岑曦当成他的港弯。
她好几次想约他,他都找借口推脱。
他爱岑曦,将她当成唯一的救赎。
他封闭着自己,对外界的声音,一概听不进去。
她试着让岑曦劝过他,但岑曦劝他,也没有效果,只要提到回乔家,他就相当反感。
南栀问过心理医生,他若长时间那样下去,他的心理会生病,会变得不健康。
他的世界只围着岑曦一个人转,那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她和岑曦商量出来的办法,也许太过极端,若是他承受力不够,也许会崩溃
但置之死地而后生。
将他的后路斩断,让他没有港弯,让他看清现实。
曾经那么大的变故,他都能坚挺过来,她以为,这次,他也能看清自己的处境,清醒过来,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将岑曦伤得遍体鳞伤。
南栀叹了口气,“小曦,这件事,我很抱歉。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岑曦微微讶然,她以为王后会劝她继续留在乔砚泽身边,帮他度过这个难关。
那晚之前,岑曦没有动过丝毫要离开他的想法,不管他遇到什么,她都会和他共同度过,但是那晚
他像一头没有人性的野兽,疯狂在她身上掠夺,蹂躏,践踏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他在她身上施爆了好几个小时。
即便她休息了三天,今天来见南栀,她的大腿内侧还是青紫的。
她从没想过,他会有那么疯狂,狠戾的一面。
他将她的自尊,骄傲,人格,灵魂,狠狠踩到脚下。
那几个小时,她就只是一个让他发泄的伎女
休养的这几天,她不止身体痛,心,更痛。
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一个对她施暴的男人。
“王后,我也很抱歉,我以为自己和他经历了一场生死,面对他二哥这个难关,我能和他一起度过的。”
南栀握住岑曦泛凉的小手,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舅舅对你做出这种事,身为女人,我很能理解你的痛苦。谁都不是受虐狂,何况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到。”
岑曦点了点头,“谢谢王后能理解。”
从咖啡厅离开,岑曦前往公司。
她找到蒋总。
蒋总看到岑曦,热情的招待。
“小岑啊,你真是我们公司的福星,我们又接了一单大生意,这次你来做项目组的小组长行吗”
岑曦从包里拿出那条被乔砚泽扔进垃圾筒的手链,还拿出一个信封。
“蒋总,这是年会那晚抽奖拿到的大奖,我还给您。还有这封信,是我辞职信。”
蒋总一愣,“小岑,你这是做什么呢”
岑曦什么话也没说,提着包,转身,快速离开。
岑曦开车回公寓。
最近她在找房子,晚上只要躺在床上,她就会做噩梦,然后从梦中哭着醒过来。
她得换个环境,换一张床。
车子驶到小区,岑曦刚下车,就有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岑小姐,我们二爷想请你吃个饭。”
岑曦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深色加长版轿车。
“抱歉,我没时间。”
“二爷说,若是岑小姐今天没空,他明天还会过来,明天没空,他后天再来,一直等到岑小姐有空的时候。”
岑曦拧了拧眉头,朝深色轿车看了一眼。隐隐感觉到里面男人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犹豫了几秒,岑曦点头,“好,不过地点我选。”岑曦报出一家餐厅名字,她先行上了自己的车。
管家上了车,将岑曦的话汇报给乔砚煊,乔砚煊成稳俊儒的脸上勾起笑,“挺有个性的。”说着,抬了下手,“跟上她的车。”
岑曦选在一家港式餐厅内。
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乔砚煊到的时候,岑曦已经坐下来了。
乔砚煊坐到她对面,高高瘦瘦的一个男人,西装革履,坐下来时,打开西装扣子,显得儒雅又成稳,长得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俊雅斯文,眉眼间带着时光雕琢过后的成熟男人味。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乔砚煊的长相,完全无法想象,他是一个心思阴暗连自己亲弟弟都要算计的人。
那晚乔砚泽像头失控的野兽,理由她后来有分析过,一是她手上戴的手链,他可能在乔砚煊那里见过,二是她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伤了他的尊严,他又在乔砚煊那里受了刺激,加上喝了酒
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