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杏跳河,将近一天没有找到,夏振沅内心近乎崩溃。
看着妻子泛红的眼睛,苍白的脸庞,他鼓起勇气,对夏老爷子说道,“爸,将妈叫出来吧,我有话想说。”
“你妈听说杏儿的事后,急得病倒了,下午还吐了血出来。”
夏振沅一听,心头又软了几分。
想说的话,梗到喉咙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夏茶和夏川趴在堂屋窗户下面,看到夏振沅优柔寡断,夏茶小脸上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她看向夏川,“哥,看来,得我们行动了。”
夏王氏不是担心得病倒了吗还吐血了吗
她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夏川点了下头,提着一个袋子,朝着夏王氏住的房间走去。
正值夏天酷暑季节,夏王氏房间没有关窗,夏茶朝里面看了一眼,夏王氏正坐在床上吃桃子,哪有半点不适的样子
夏川将手中的袋子打开,将他在山上抓到的两条蛇放进了房里。
夏川抓的蛇是没有毒的,但夏王氏有个弱点,她怕这种冷血动物,不管有毒还是没毒的。
放了蛇,夏茶和夏川悄悄观察房里的动静。
夏王氏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见夏振沅听到她生病了,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
她的儿子,她自然了解。
秋芝想撺掇他提过份要求,想都别想
就算夏杏死了,夏振沅也不敢说她什么。
夏王氏正偷着乐,忽然,听到嘶嘶嘶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床沿,不知何时爬来两条蛇,她吓得瞳孔一缩。
惊呼一声,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朝外面跑去。
“老头子,蛇,蛇”
夏王氏一口气跑到堂屋,扯着夏老爷子手臂,惊慌失措的道,“老头子,房里进了蛇。”
夏老爷子听到房里有蛇,拿了铁锹,快速跑进去。
夏王氏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压惊。
喝完水,发现不对劲,一抬头,便对上了夏振沅狐疑的目光。
夏王氏扔掉手中的桃子,故作虚弱的靠到椅背上,不停地拍着心口,“哎哟,我这里疼,难受啊”
“奶奶,你从房间跑出来时,生龙活虎的,还在吃着桃子,面色红润,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每次遇到事,你就用装病这招来糊弄我爸妈,你觉得他们还会上当受骗吗”
“我二姐现在生死不明,我们找了一天没找到她的人,我爸都快急疯了,奶奶你还有心情吃桃子,我看你是完全没有将我们一家人放在心上吧”
夏茶的一翻话,点醒了夏振沅。
再怎么老实巴交,这会儿看出夏王氏是装病了
她只是想推卸责任
“妈,既然你没病,正好,我找你有事。”夏振沅从没有在夏王氏面前这般硬气大胆过,“我不想没有妻子,女儿,再跟您生活在一起,我怕总有一天,我会妻离子散。”
“恕我不孝,还请妈,将我们一家分出去。”
夏王氏听到夏振沅提分家,她先是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扯着嗓子,大嚎起来。
夏王氏心里清楚,虽然二房生了三个赔钱货,但将来嫁人,她是能得到彩礼的。更重要一点,夏振沅有一身力气,在果园里任劳任怨,每个月挣的钱,还能到她的兜里,让二房分出去,是她的损失。
她是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夏王氏扯着嗓子,大嚎起来,“夏振沅你个没孝心的,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死掉你们一家,我少你们吃了还是喝了。你们家二丫头自己做贼,我说她几句,她就跳河寻死,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大房的,三房的,都来评评理啊”
早就听到动静的大房和三房进到堂屋,得知二房提出分家,全都指责起夏振沅来。
“二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分什么家”
“就是啊二哥,分家了你们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你家的丫头还要读书的呢”
夏振沅从没有离开过家,从小灌输的思想,也让他认为,离开了夏家,他没办法养活妻女。
他自己受苦挨饿不要紧,可不能让妻女也跟着他受罪啊
夏茶观察到夏振沅的神情有所松动,她立即开口说道,“爸,在这里,我们就能吃饱穿暖了吗我们三姐妹身上的衣服,哪件不是捡了小姑还有芙蓉姐穿剩下的再说吃的,大房三房的都能上桌,我们上过桌吗哪天不是吃的剩菜剩饭”
夏王氏看着自从车祸恢复后,就变得伶牙俐齿的夏茶,她蹙紧了眉头,捂着心口,剧烈咳嗽起来,“大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小孩插嘴的份振沅,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就将这个丫头赶出去”
“妈”
“振湘,将夏茶轰出去。”
夏振湘上前几步,拎住夏茶纤细的手臂,扯着她往外走。
夏茶料到会这样,快走到门口时,她抬起另只手,将一根细细的针朝夏振湘手臂上扎去。
夏振湘感觉到疼痛,他松开夏茶,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臭丫头,你竟敢扎我”
夏茶被打得脸庞红肿,嘴角淌出血,这一巴掌,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如果不让夏振沅看清楚夏家人的丑陋面貌,他是狠不下心来的。
“大伯,你不是我爸爸,你凭什么打我呜呜呜,好痛啊,大伯,我二姐掉进河里,生死不明,你和三叔没有去河道看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