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听到唐洵的话,只觉得可笑。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唐洵,不是每个人犯了错,都值得原谅的”唐夫人面色冷淡的进了病房。
唐洵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病房里唐夫人在跟唐墨说话,谁都没有看病房门口的唐洵一眼。
唐洵心口抽抽的疼着。
他转身,前往唐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主治医生跟唐洵有几分交情,他说道,“老唐,如果可以,还是劝小墨手术吧”
唐洵,“手术”
主治医生将白夜所说的后果告诉了唐洵。
唐洵闻言,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摔倒了。
“老唐,你没事吧”
唐洵手撑到墙中,脸色一阵发白,“怎么会这样”说罢,他用力朝墙上挥了一拳,力度很重,手背破了皮,瞬间鲜血淋漓,“是我害了他啊”
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从医院离开,没走多远又重新返回,准备问主治医生唐墨情况的南浔,正好听到了主治医生跟唐洵的对话。
她抬起手,抚了下额头。浑身发软的靠在墙上,双唇紧抿,脸庞几乎没有任何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往前走。
到了车上,她趴到方向盘上。脑海里仍旧回荡着医生说的那些话。
若是他不做手术,最多只有二十年可活。
中间还不能出任何意外
滴嗒,一滴泪水落到了手背上。紧接着,是源源不断的泪珠。
刚开始是压抑的,无声的哭泣。慢慢的,变成了失声痛哭。
纤细的肩膀剧烈颤抖,连身子都好似要抽搐起来。
她就说呢,他无缘无故,说出那些让人难受的话。
明明在他去救唐洵之前,还对她说出肺腑之言,还紧紧抱着她,那般依恋她
南浔脑海里一片混乱,心脏也疼得快要找不到知觉。
此刻的她,好像站在一片荒岛上,不知该如何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南浔手指发颤的按了接听。
“阿浔,唐墨哥怎么样了”
薄瓷雪的电话。
唐墨从手术室出来后,薄瓷雪和夜楷来过医院,不过那时他没有醒,后来唐夫人说只留南浔一人在病房,他们就先离开了。
南浔哭得太过伤心,止住了哭声后,打起了嗝。
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哭腔,“他他”
一句话,一时间都没办法说完整。
薄瓷雪听出南浔的不对劲,她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他怎么了”
“他他醒了,只不过”在电话里南浔没办法说清楚,她约薄瓷雪到云间会所见面。
南浔将车开到云间会所,到了她和薄瓷雪常聚会的包厢。
薄瓷雪过来时,南浔点了不少酒。
看到南浔眼睛红肿,面色苍白,薄瓷雪走到她身边问道,“很严重吗”
南浔猛地往喉咙里灌了一口辛烈的洋酒,纤细的脊背靠到沙发上,声音发颤的将唐墨的情况告诉了薄瓷雪。
“他没有亲口告诉我,只是跟我说,等他出院了,跟我办理离婚手续。”南浔吸了吸鼻子,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我知道他那样说,是为了我好,二十年,他还不到五十,他觉得给了不我下半辈子的陪伴,不想耽误我”
什么他还忘不掉初恋,喜欢上初恋妹妹,都是他胡说八道骗她的
薄瓷雪紧抿着双唇,震惊不已。
薄瓷雪皱起精致的黛眉,“我等下回去让小楷哥哥去找下白夜叔叔,就算暂时只能这样,还有二十年呢,医术是不断进步的,而且,唐墨哥那么有钱,到时让他组建一个医疗团队专为治疗他的腿,我不信不能延长寿命”
南浔泪水婆娑,一杯接一接的喝着。薄瓷雪知道她心情不好,没有劝她。
薄瓷雪看着喝得脸颊泛红的南浔,轻声问道,“阿浔,你是怎么打算的”
说实话,站在南浔的角度,很难去做出抉择。
她跟唐墨互相确定心意还没多长时间,若是她选择就这样跟唐墨分开,时间一长,说不定她还能遇到另一个让她心动的人,能够白头到老。
若是她不在乎唐墨生命还有多长时间,跟他继续在一起,那么,每多在一起一年,随着感情多增一分,她心里也会更加焦虑和痛苦。
等到她失去他的时候,也许会再也走不出来
南浔趴在沙发上,又哭了一次。
“我不知道,不知道”
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她真的迷茫了。
一直到半夜,南浔和薄瓷雪才从会所离开。
南浔喝了不少,薄瓷雪开车将她送回公寓。
一直将她扶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薄瓷雪才离开。
薄瓷雪一走,南浔就睁开了眼睛。
明明醉得一塌糊涂了,可还是睡不着。
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她到沐浴间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走出公寓。
到了小区外,她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将车开到皇家医院。
南浔踉踉跄跄的来到唐墨病房,查房护士看到南浔,笑着跟她打了招呼。
南浔点了下头,没有进病房,而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酒意散了一些,她才推开门走进去。
唐墨已经睡着了。南浔走过去,坐到病床边。
床头留着一盏晕黄的壁灯,柔和的光线落到他睡颜上,带着几分不设防的清华。
南浔鼻头微微发酸,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