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
青衣一脚送肥猫猫去到遥远的‘远方’。
好在现在下雪,池塘也冻住了,猫大爷摔在冰面上,爪子刮出几道抓痕,堪堪止住走势,在敦实的体型将把不那么结实的冰层压破之际,它甩起腿棒子,冲回了地面。
“恼羞成怒!恶婆娘,你心虚!”肥猫两条腿站起来,挺着胖肚皮来回走动,眼中闪烁着鸡贼又银贱:“哇,是鬼性的毁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所以恶婆娘,这回到底是你上,还是他上?”
回答它的是一只沾着雪碎的绣花小鞋,青衣的脚在它的脑门上碾啊碾啊,语气毫无波澜中又带着那么点阴气森森,“毁灭?沦丧?老娘让先让你毁灭又沦丧。”
“呸呸呸!”肥猫好不容易逃脱生天,赶紧把满嘴雪茬子给吐出来,好不抑郁的瞪着她。刚刚还要死不活的,一收拾起它立马浑身鸡血,什么鬼嘛这是……
“分明是你刚刚笑的有毛病,你敢说你和老白脸这几天单独相处没干点撒?你俩分明有猫腻!”
青衣扯了扯嘴角,没吭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有点烦躁的薅了薅头发,像是在生闷气,嘴角偏又忍不住往上翘,“他说他喜欢我。”
肥猫一脸淡定,甚至哦都没哦一声。
老白脸喜欢你,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
只要不是瞎子或者憨批,都看得出来吧。
等等。
肥猫怀着犹豫与试探望向她,“敢情你不知道老白脸喜欢你?”
“知道啊。可是……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青衣抓起一把雪在手里搓来搓去,想形容但又觉得词穷,头一遭有点后悔每次学《六界官学》和《鬼言鬼语》的时候,她都偷溜跑去找秦老脏喝酒了。
论学渣言语之匮乏?
肥猫难得见到她这般憨批傻缺样儿,头一遭感觉到自己居然在智商这事儿上占据了优势,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哦不,欢天喜地……
“有什么不一样的啊,老白脸说喜欢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呸,压根也不用说好吧,他表现的那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谁不知道!”
青衣瞪眼道:“那不是因为他贪图老娘的美色吗?”
雪地上,一鬼一猫大眼瞪小眼。
肥猫猛地一头扎进雪地里,哦乖乖,它怕它笑声太大,把池塘的王八都给吓醒。
这恶婆娘,大概是憨批本憨了。
贪图你的美色?这话也说得出口?
萧绝那厮是嫌命长吗?冒着短命十年的风险也要与你爱的翻滚的?
青衣抓着它的尾巴,雪地拔萝卜似的将它拽起来,拎到眼前,俏脸漆黑:“难道不是?老娘阴司一朵娇花,难道不够美?不值得他垂涎?”
“嗯,你美美美。”肥猫赶紧捧哏,五脏六腑因憋笑都快扭曲到一起啊,哇……好难受。“说起贪图美色这事儿,你似乎也没撒发言权吧?你当初不就是看人家老白脸好看,所以把他给睡了嘛。”
“那可是睡啊!你晓得你这行为在人间是什么不哇?你俩互换个性别你那就是犯罪,下阴司要割以永治的!”
“更别说你还是睡了就跑,可怜人老白脸莫名其妙被劫色,起来连人都找不到。”
“你瞧瞧他以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儿,阳春白雪一美男子,清白就沦丧在你的鬼爪之下。听蠢狗说,老白脸在你之前身边一个女人都没呢,那就是个雏儿啊!恶婆娘,你真真是毁人不倦啊。”
“你良心不痛哇,哦对不起,忘了你莫得良心。”
青衣的脸一红二白的,嘴角扯了又扯,试图给自己博回一点话语权。
“第一次怎么了第一次,老娘不也是第一次!又没亏了他!”
她浑然不觉害臊道,“再说那会儿不是事发突然莫得人选嘛……”
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有点底气不足。
对上旁边肥猫那贱嗖嗖的眼神,她一阵火大,底气不足霸气来凑,又一脚给它抖了过去。
“睡他咋滴,那是他的光荣!”
猫大爷在雪地上翻滚了两圈,闻言送出几个白眼,然后又懒洋洋的滚了回来,眼中透着一句话:您老可真是恬不知耻。
青衣磨着门牙,咬牙切齿道:“这又与喜欢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的啊。”肥猫爬起来,“不睡哪来的感情!感情都是睡出来的啊!你这渣女白白祸害了一颗纯洁少男心,竟还不自知!”
“那说到底,他喜欢我就是想睡我?”青衣表情变了变总觉得哪儿不对,“胡说八道!老娘喜欢了北阴那么多年,可从来没对他动过邪念。”
肥猫听着她嘴里冒出来的白莲花之词,愣是给震住了。
“你说真的还是搁这儿装人间绝世小白莲呢?”
肥猫见她眼神危险,一瞬找准了关键点。
“你是真没对北阴大帝动过邪念?”
“没啊。”
“那你对他老人家的喜欢……又是怎么个喜欢?”
青衣蹙着眉,看它如看憨批,“就是喜欢啊,想把世间最好的董希都给他,想与他亲近,看到他想起他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肥猫沉默了。
偏头叹了口气,就差没把那句话脱口而出:你个憨批鬼娃儿哦……
“谁告诉你这就是喜欢啊……”肥猫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语,“难道你想起烨颜想起楚无极的时候不是这种感觉?”
青衣怔了怔,摸着心坎回味儿了一会儿,撇嘴道:“不是,我只想撕碎了他们。”
肥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