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那一瞬间失重。
夏恩宁看着上面沈司洲的脸越来越远。
她拼命想要抓住什么,无奈连楼梯扶手也够不着。
两人直接重重落地。
明显听到“咔嚓”的骨折声响。
近在咫尺,清晰得连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觉得疼。
沈司洲的脸色大变,也顾不上不舒服直接冲下去。
夏恩宁是被夏恩熙拖下去的,此刻正好摔在夏恩熙身上。
夏恩熙此刻已经痛得脸色惨白,她浑身都痛,背也痛,手也痛。
更要命的是,她的腿断了,动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姐,你是故意的!”她哭着咬牙喊。
却不想,身上的人翻了个身滚到她边上。
沈司洲见夏恩宁皱眉捂着肚子呻吟。
“宁宁!”他冲过去扶她,“摔到了哪里?”
夏恩宁缩在他怀里呻吟着说:“三哥我……我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快救我们的孩子……”
孩子?!
沈司洲的脑子“嗡”了一声。
夏恩熙也怔住了,直到沈司洲将地上的人抱走,她都没能反应过来。
怎么会这样?
夏恩宁怀孕了?
这和她计划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
沈司洲将夏恩宁抱出楼梯间。
“三哥……”
“别怕,三哥在,没事的。”他安慰着,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夏恩宁拍了拍他的胸口:“放我下来三哥!你快别走了,三哥!”
她挣扎着下地,沈司洲身体没有痊愈,她一挣扎就抱不住她了。
她落地站稳,直接扶住他,冲他使眼色。
沈司洲只好顺势叫住走过的护士去楼梯间救人。
他才回头就听夏恩宁说:“你别担心,我没事。”她扶他在身后长椅上坐下,“你呢,有没有事?”
他的脸色不好,上下打量,发现她真的没事,这才开口:“心脏病快被你吓出来了!”
她朝楼梯间看一眼,说,“夏恩熙那点伎俩我还不知道?上次她开车撞我,我们本来是想告她故意杀人的,最后是苏雅琴用离婚作为条件了了。这一次她想故技重施,刚才她分明不应该掉下楼梯的,她是故意的!为了苏雅琴,她黔驴技穷,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想冤枉我故意伤人,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救她妈,那就别怪我先反咬一口了。”
沈司洲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今天若真怀孕,夏恩熙敢这样对你,我绝对要她生不如死!”
夏恩宁嗤笑:“她现在就生不如死了,白白遭了一回罪。”
她在他身边坐下,本能抚上手肘。
他很快注意到了。
她倒是老实:“虽然有恩熙做肉垫,还是磕到了,不必比起夏恩熙作孽摔断手的下场,我这不算什么了。”
他小心将她的手拉过去,卷起衣袖,没有破皮,但已经青紫了。
他落下衣袖伸手替她揉着,有些生气:“去哪了?为什么打你电话不接?我又见夏恩熙从我病房外离开,以为是我不见她,她去为难你了。”
他匆匆离开病房想去科室找人,没想到就遇到了夏恩熙,她一见他就缠上来。
夏恩宁拿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有他的一个未接。
肯定是之前她在医院对面餐厅和夏崇云吵架时打的,她没有听见。
“我爸来了。”她深吸了口气,“和他吵了一架。”
“宁宁……”
“没事三哥。”她吸了吸鼻子,回眸凝视他笑,“那些人都与我无关。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二人回了病房,又给丁柏汝打了电话。
后来听说夏恩熙的右腿骨折,连右手也扭伤了,没人来接她,只好住院了。
夏恩宁坐在床边认真剥桔子,一面说:“丁秘书去一趟恩熙病房,告诉她一声说我流产了。”
“啊?”丁柏汝一阵错愕,下意识到沈司洲看了眼。
沈司洲微微点头。
夏恩宁又说,“哦,你得用很凶的态度告诉她,然后告诉她,我们保留起诉她的权利。”
她将桔子递给沈司洲,忍不住笑,“估计这回她又得装疯了。”
他嗤笑接了:“丁秘书去见过夏恩熙后,顺便去一趟警局。”
夏恩宁惊讶问:“去警局干什么?”
他掰开桔子喂给她,笑了笑说:“恩熙为了苏雅琴这么卖力,怎么着也不能让她白遭罪吧?”
夏恩宁却还是有些不明白,但看见他笃定的笑容便没有问。
丁柏汝起身出去。
夏恩宁也站了起来。
“去哪?”他直接坐起来。
她回头便笑:“午休时间差不多了,我得上班去啊。”
他松一口气:“以后别单独去见夏崇云。”
她点头。
再没有以后了。
…………
两天后。
沈司洲住院回到澜湾。
又隔一天,苏雅琴招供了。
对于她开车撞人,事后逃逸的事供认不讳。
夏恩宁听完陆少白说的,握紧双拳仍是气愤不已。
陆少白却是看向沈司洲,皱眉问:“三哥怎么知道她听说夏恩熙住院后一定会招供?”
沈司洲捧着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说:“苏雅琴和孙雪瑜这对昔日的好姐妹反目成仇,一个死不承认撞人的事,另一个坚定指证,再加上之前温谨语和夏恩熙互相陷害的事,正好夏恩熙这个关键时刻受伤住院,你觉得当妈的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想?”
陆少白恍然大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