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宁之前看到是温谨语的电话,但却不知道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看到沈司洲的脸色较之之前又沉了几分。
顾子期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说:“三哥,走一趟吧,不然我不好做。”
沈司洲没有说话,却是蓦地抬头朝门外看去。
夏恩宁跟着看去。
果然见温谨语握着手机含笑站在科室门口。
沈司洲倏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沈主任!”顾子期忙追了出去。
警方是接到报案他才来的,沈司洲要是不配合,顾子期也确实难做,免不了就得动粗,这是他万分不愿的下场。
毕竟那是他三哥。
温谨语从容不迫收起手机,望着朝她冲去的人笑:“阿司,好久不见啊。”
赵娜一把拉住了跟着冲出来的夏恩宁,低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警察来了?”
夏恩宁不知道怎么说。
温谨语仿佛才看到顾子期似的:“子期怎么也在?”
她打量他一身制服,“公事呀?”
顾子期抿着唇没有说话。
上头说是匿名电话,他不问也早就怀疑是温谨语。
不过他更担心的是三哥真的做了。
毕竟温谨语不傻,没必要冤枉人。
再说案子到他手里,没有人可以冤枉沈司洲的,相信温谨语明白这个道理。
身后两个警察上前想要说话,顾子期抬手示意他们退后。
温谨语若无其事看向沈司洲:“阿司干嘛这样看着我?许久不见,太想我了吗?”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个沈主任名义上的姐姐对沈主任心怀不轨原来是真的?
大庭广众之下连调情的话都说得这样明目张胆,这脸皮简直了!
赵娜看温谨语的目光里满满的不屑与讽刺。
沈司洲仍是盯住她,冷冷吐出两个字:“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温谨语笑了笑,靠近他压低声音,“阿司你想好了,真的不和我做这个交易吗?你监听别人的事一旦被捅出来,你就完了。”
他的脸色铁青:“那你不妨试试。”
“你!”温谨语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副态度,一怒之下直接转向顾子期,“不如顾队长告诉大家今天是为什么来啊。”
全科室的人都看向顾子期。
顾子期无奈,只好说:“有人举报神经外科的医务人员身上随身携带的笔被动了手脚,请大家配合调查。”
此话一出,全科室的人都震惊。
顾子期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个警察分别去收医务人员身上的笔。
叶佳佳吃惊说:“这支笔是沈主任送的啊。”
赵娜看夏恩宁的脸色难看至极,她狠狠拉了夏恩宁一把:“怎么回事?”
温谨语冷笑说:“怎么回事你马上就知道了,你们尊敬崇拜的沈主任利用职务之便随意监听你们所有人,这波操作是不是很令人吃惊啊?”
“温谨语!”夏恩宁愤怒上前。
沈司洲伸手拦住她,目光掠过全科室人员惊诧的表情,他终于又看向温谨语。
她对上他的目光时,依旧笑容委婉。
他略朝她靠近半步,蹙眉轻声说:“你自知如今不是爸的对手,所以想借我的手对付爸,在爸不得已把股份转给我之后,再对我下手,妄想让我把股份转到你手上……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得不说,这种阴险的手段和爸如出一辙。”
温谨语得意笑着:“愿赌服输,阿司。”
他嗤笑:“很遗憾你没算到爸只给我10%的股份,就算我愿意转给你,你也成不了荣鼎最大的股东。”
“的确遗憾。”她笑了笑,“不过没关系,你获罪坐牢,想必恩宁一定伤心欲绝,当然,我也会很伤心的,一定每周都去看你。最重要的是,帮小言肃清了一个敌人,所以这件事不管怎么算,我都不亏。”
“是吗?”他的眸华清冷,薄唇微抿道,“但我可不能保证每周都去看你。”
温谨语微愣,有些诧异看着他。
一侧,传来赵娜的声音:“我的笔掉了。”
她一把按住了抽屉,“就算你们是警察,也无权随便搜查无关人员的私人物品吧?”
夏恩宁很是惊讶。
那边,警察与赵娜杠上了。
温谨语本能朝那边看了一眼。
耳边,传来男人轻微带笑的声音:“我很好奇,温谨言是怎么跟你描述我在荣鼎和爸吵架的?还是,你们真的以为我是因为荆州车祸的事跟爸吵架的吗?”
温谨语猛地回头。
他继续说,“还是你觉得我真的要对付爸,就凭那10%的股份他就想打发我?证据不够,随便添油加醋,利用舆论压力,鱼死网破我不怕,但爸却怕,毕竟荣鼎是他一手创建,是一生心血和骄傲。”
温谨语终于渐渐听出了不对劲,她的手指微微往里勾起,睨着他开口:“你什么意思?”
外面又来了两个警察,据说是鉴定科的人。
整个科室乱作一团。
只有沈司洲,始终风淡云轻。
他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望着温谨语笑:“荆州车祸的事你知道直接来和我们说,我不会信,所以让当事人夏恩熙来,这步棋走得很好。不过,你的这步棋教会了我一件事。”
他将长腿交叉,姿态桀骜,“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所以你怎么能肯定我不能和爸合作?”
温谨语仍是笑了笑:“别逞能了阿司,小言后来进过爸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