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宁干脆走到沈司洲面前,咬着牙说:“给我!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把报告给我!”
“不给怎么样?”
“你别逼我动手!”
他蹙眉:“欺负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一句话就叫夏恩宁红了眼睛。
该死的!
她平时不是个爱哭的人!
纵然被爸爸打她都从来不哭的!
他又道:“但我手臂力气很大,要不要试试?”
噗——
她感觉自己像个疯子,在他面前又哭又笑!
见她笑,他似才舒一口气。
她盯住他:“你以为瞒着我我就不知道吗?你不欠我,不需要这样保护我!”
他清浅笑着:“夏恩宁,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我这双手若是真废了,你以为你能撇得干干净净吗?到时候,为了还债你也得嫁给我,从今往后做我的人,当我的手,用你的余生来偿还我。”
“你就算当面告诉我你的手废了,你又怎知我不会立马嫁给你?”
她一阵愤怒,迅速往前一步,弯腰抱住他就狠狠吻上他的唇!
沈司洲蓦地一愣,很快,连眸子都在笑。
闭上眼睛享受她霸道的吻。
她越来越像他。
思绪一松,他藏于背后的报告就被夏恩宁轻易抽走了。
他这才猛地睁开眼睛。
夏恩宁快速退开几步,低头看着手上的结果。
握着纸张的手紧张得微微颤抖。
沈司洲不自觉拧了眉心。
因为夏恩宁的突然闯入,其实结果连他自己都还没有看。
仔仔细细看完检查结果,她猛地抬眸看向沈司洲。
他下意识握了握拳,随即痛得十指都在颤抖。
她狠狠将检查见过丢在他身上,话语似是泄愤:“死了这条心,我不用为了还债嫁给你了!”
结果,一切正常。
天知道其实她内心有多高兴。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分明也是想笑。
她却快步上前,沉着脸问:“阿姨说你半夜吐了?”
他微哼:“那就是轻微脑震荡,过来,摸摸。”
夏恩宁似乎想起来之前他抱着她躲开第一刀时,她听见“咚”的一声!
她伸手一摸就发现他后脑处好大一个包。
所以他说头晕也是因为这!
他略低头任她检查,终于解释说:“之前你问我,我也不好判断想吐是因为头上的伤还是手上,所以才没有……”他顿了下,“你的鞋呢?”
他才发现她赤着脚站在冰冷地面上。
夏恩宁早忘了这件事了,她干脆将手术台上的灯拉过来照在他头上,一面说:“下楼梯时掉了,你别动。”
他沉着脸却站起来:“现在这种季节你赤脚走来走去不怕感冒!给我上楼!”
“你的头……”
“没事!”他的话严厉起来,“夏恩宁,警告你,别以为出院了我就管不了你,到哪里我都是你的主治医生!马上给我上楼!”
他一生气,顿时又有些头昏脑涨。
“三哥!”夏恩宁见他整个人一晃,几乎本扶住他,回头叫,“丁秘书!”
门一开,丁柏汝匆忙入内,手里还拎着那双女式拖鞋。
其实他早就捡了守在门口,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不敢轻易闯入。
此刻他冲过来帮忙扶住沈司洲,将拖鞋交给夏恩宁。
她弯腰套上拖鞋。
听沈司洲很是不快:“没让你进来。”
丁柏汝说不出话。
夏恩宁没好气说:“丁秘书不进来你就摔地上了!”
他微闭了眼睛,话,仍是警告丁柏汝:“以后我没叫你,就算我摔地上,你也不准进来!”
好端端的,又发什么脾气!
上楼。
丁柏汝将他扶上床就再不敢逗留出去了。
沈司洲用绑着纱布的手背扶了下额头。
夏恩宁忙靠近问他:“晕得厉害?”
“嗯。”他应,“被你气的更严重了。”
她语塞。
他说:“上来。”
什么?
“上来。”他重复一句。
夏恩宁有点生气,才想说她不睡这里。
他突然又说:“五分钟。”
她站在床前很是犹豫。
沈司洲到底睁眼看向她,拧眉说:“非要我过来拉你。”
他的手都缠成这样了,还拉什么!
大约除了头晕还头痛,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呼吸略急,是心率有点高。
明显轻微脑震荡的表现,谅他也不能做什么。
夏恩宁深吸一口气,终于爬上床。
“进来。”他低头凝视她。
她不矫情地钻进被子里。
他依靠手臂力量将她整个人往里搂了搂。
她本能想要推开他。
被窝下,冰凉的脚却被他用腿夹住。
她猛吃一惊,下意识抬眸。
他略微蹙眉闭着眼,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轻笑说:“还冷就抱紧我。”
秋日夜晚,她赤脚在冰冷地面站了很久,两只脚都已经冰冷。
他都知道!
他却连关心她的方式都那么霸道!
她却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此刻,她突然无比喜欢这样的沈司洲!
“以后就那样叫我。”他又说。
她疑惑望着他。
“就喜欢听你喊我三哥。”
依稀记得刚才在楼下手术室,她情急之下喊的那声“三哥”。
鼻子一酸,她俯身就抱住他:“可我不喜欢你为了我做那样的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