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反锁。
雪白床单上滴落着女人的处子血。
刺目又扎心。
温谨言坐在沙发上,抬手揉着太阳穴。
距离夏恩熙被苏雅琴带走已经快一小时了。
他却仍然头痛欲裂。
孙雪瑜实在忍不住开口问:“小言,到底怎么一回事?”
温谨言长眉紧拧。
他记得是温立勋叫住了他,质问他姐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当时很震惊,父亲居然早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始终没有说?
脑中蹦出的一连串问题来不及思考,他是想进去找孙雪瑜的,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些烦躁在门口端了杯酒喝。
辛辣液体入喉,不过十秒,浑身燥热,头脑昏沉。
他记得,是夏恩宁扶住了他。
叫他……
分明是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身影……
此刻,温谨言沉着目光看着地上被撕破的白色蕾丝鱼尾裙,内心再不能那么肯定了。
那个人,哪是夏恩宁。
是夏恩熙!
他的呼吸一窒,想笑却笑不出来。
“小言,是不是谁给你下药了?”孙雪瑜晃着他的肩膀,“你说话啊!”
他被下了药是肯定的。
但眼下,谁给他下药完全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最重要的是——
他猛地站起来,转身冲出去。
“小言,你去哪?”孙雪瑜愣了半秒直接追出去。
温谨言直接乘坐电梯下去。
电梯门打开,他快步上前。
前面,套房的门打开。
一男一女说笑出来。
他一眼就看见是换了衣服的夏恩宁!
她亲昵挽着沈司洲的手,轻踮着脚尖与他咬着耳朵说话。
沈司洲抿着唇,听到有趣处便垂目,宠溺望着身侧之人。
温谨言的手猛地握紧。
孙雪瑜说夏恩宁嫁给了沈司洲他还不信,如今看来,她真是自愿的!
是她与沈司洲设计了今天这场婚礼吗?
夏恩宁抬着脸望着沈司洲笑,身侧之人却徐徐停下了脚步。
她回眸才见温谨言站在他们前头。
说实话,她的确是直到此刻才想起温谨言没出现在婚礼现场的事来。
这要说起来,似乎也没看见夏恩熙。
温谨言大步上前,沉了声凝视她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恩宁疑惑。
他又问:“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开始吗?最初我回国与你相隔十年再见时,你们就开始了吗?”
夏恩宁简直云里雾里。
沈司洲轻轻将她拉至身后,很是不悦:“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与你何干?”
温谨言却仍是死死盯住夏恩宁,对沈司洲的话充耳不闻,“那件风衣,就是他的,是不是?”
夏恩宁想起来了,那件内衬绣“w”的风衣。
巧了,温谨言也有一件。
那时夏恩熙还说这是她找的男人的衣服,温谨言不信。
眼下再看他的脸色,大约是信了。
夏恩宁倒是也坦然:“你心里有了想要信的答案,我多说无益。”
她的内心深处,她与沈司洲的私事,别人怎么看并不重要。
男人的大掌悄悄收紧了她的小手。
她冲他笑了笑。
沈司洲不想与温谨言周旋,直接拉了夏恩宁要走。
“宁宁。”
擦肩而过时,温谨言抓住了她的手腕。
被迫驻足。
沈司洲的眸色深了:“松开。”
温谨言依旧无视他,直视对着夏恩宁:“只问一句,今天这场婚礼,你一早就知道是他来娶你?”
“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
感觉到温谨言松了口气,眼底有了笑。
她又说,“但,我一直希望能来娶我的人是他。”
扣住她的手指略松。
她继续说:“这场婚礼,是你爸爸设计的。”
明显感到他的手一抖。
她轻易抽离,扭头,“三哥,走吧。”
“嗯。”沈司洲应一声,当着温谨言的面毫无顾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伸手环住她的腰离开。
温谨言呆立着,直到孙雪瑜找来。
“小言!”她见他的脸色难看至极,“怎么了?”
沉默三秒。
温谨言突然冷笑一声:“原来爸一直在权衡。”
孙雪瑜吃了一惊:“你……在说什么?”
他终于回眸看着孙雪瑜:“姐姐的事,爸早就知道了,是他选择了沈司洲回来替代姐姐的位置。”
“小言,你……”
他讥讽打断她,道:“当年恨不能一夫二妻,眼下爸还希望兄友弟恭么……”
……
夏恩宁与沈司洲出了酒店并没有回澜湾,而是径直去了夏家。
她让沈司洲在车内等她一会。
张妈来了门,很是意外:“大小姐怎么回家了?不是三天回门吗?”
夏恩宁不想理她,推开她进去:“爸爸回来了吗?”
张妈这才说:“先生还没回来呢。”
看来和温立勋有促膝长谈的架势了。
夏恩宁拿出手机打算给他电话,外面,苏雅琴和夏恩熙进来了。
“恩宁?你怎么……”苏雅琴满脸诧异。
站在后面的夏恩熙已经换了一身淡紫色针织连衣裙,一脸高傲看着她笑:“哟,姐,你这回门是不是有点早呀?”
“回门这东西我根本不在意。”夏恩宁往前一步,看着苏雅琴,“正好呢,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