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的洗手间内,夏恩熙几乎吐了半小时。
直到把那颗药吐出来,她才摊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张协议书上。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温谨言居然要跟她签什么婚前协议!
婚后各不约束。
呵。
什么意思?
他要继续喜欢夏恩宁她管不了是吗?
她费尽心机得到的,居然只是一纸协议,还有一段虚无的婚姻吗?
她不甘心!
耳边晃着她与他的对话——
“我不约束你,但我想要事实婚姻!”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有力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颚,她痛得脸色惨白,仍不改口。
他终于点头,摔门而去。
夏恩熙自嘲一笑,回眸盯住那粒药,笑得更大声。
她是夏恩熙,不是随随便便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她想要的东西,不管用多少手段都一定要得到。
温谨言不想她怀他的孩子,那么,即便只是千分之一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还有夏恩宁,她同样不会放过她!
只是气她对他下药,要不是夏恩宁,她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与温谨言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外面传来敲门声。
“夏总,宏达的张总来了。”
夏恩熙扶着墙壁站起来,花半分钟整理妆容,而后恢复一贯完美的姿态朝门口说:“请张总进来。”
……
夏恩宁这一顿午饭吃得有点慢。
主要是为了听夏恩熙与温谨言的这段所谓佳话。
也不知是谁挖的消息,连当初他们在国外留学的感情史都给挖出来了。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呵,配一脸。
回到神外时,听说沈司洲回办公室了。
她悄悄开了门缝往里凑,一眼就见他枕着双臂躺在沙发上,正好睁着眼睛盯住门口的她。
“偷看什么?”他蹙眉。
她大方进去,反手关上门,这才说:“怕你在午休。”
沈司洲厌恶午休时被吵醒,她记得,所以故意都没有敲门。
他微哼,示意她过去坐下。
她直言问:“手术很麻烦?”
不然,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他冷笑:“给我看了一堆病例说是要做参考,正主儿的病例一个字没瞧见。”
夏恩宁震惊,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们什么意思?”
他仍是一动不动躺着,“我就没看,把病例当着院长的面砸了。”
夏恩宁想笑,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那你在那待那么久?”
“院长想说服我,可惜口才不行,我也就顺带听听,也亏董事长那么声势浩大地认我,弄得院长一句重话不敢说,还得把我供着。”
这话太贱。
不过夏恩宁听了很开心,她干脆俯身凑近他:“看来三哥这身份转换用得很得心应手。”
“还行。”他顺势将她搂在胸前,笑了笑,“后来我懒得听,干脆叫了份外卖,在院长办公室吃。”
夏恩宁:“……”
她理解的嚣张和她的三哥做出来的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他还在说:“也亏得刘阿姨今天的饭做的好吃,让我的心情不至于太差。”
所以说,他指的外卖小哥是丁秘书么?
她的手指摆弄着他别在胸前的钢笔,到底问他:“那位到底什么来头?是某个不能议论的高官吗?”
他低嗤:“不是。”
“为什么那么肯定?”
“院长给了一堆颅内创伤的病例,我没细看,但瞥了两眼心里也就清楚了,旁敲侧击做那么多戏……”他眸华微寒,“若我判断没错,是枪伤。”
什么?
夏恩宁的手指一颤。
虽然现在外面许多国家还在打仗,但国内是太平社会,更因为禁枪,她当医生多年都没有遇到过一例枪伤病患。
她的眸子紧缩:“什么人?”
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沈司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困了。”
她被夏崇云关起来的这段日子,沈司洲忙得不可开交。
仔细想想,他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
更遑论今晚开始,他们就要住进温家。
夏恩宁识趣从他身上爬起来,转身取了一侧的毯子给他盖上:“那我先出去。”
他没有强留。
这里是医院,他分得清场合。
……
夏恩宁下午去了门诊坐班,一直到下班才再见沈司洲。
他刚从手术室过来,见了她就笑:“刚试过手,夏医生的医术不错,完全没有后遗症。”
她跟着笑,底下是一万个放心。
他们的车子才开出医院不久就接到了陆少白的电话。
沈司洲接完,脸色有点沉。
夏恩宁忍不住问他:“y有事?”
他抿唇片刻,才终是摇头:“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曾说当年你妈妈是被冤枉出轨,事后无人知道那个男人去向。我找人打听了,说那个人的右手小臂上有大块胎记。”
夏恩宁没想到会和妈妈景念有关,本能握紧双拳听着。
“但是少白查过夏崇云和苏雅琴这二十多年身边所有的人脉网,说查无此人。”
这让沈司洲非常意外。
按理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除非,这个人真的不是夏崇云或者苏雅琴安排的。
那么,景念真的出轨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