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陌扛不住冷,经过这次后,她的体质愈发虚弱。
现在才初冬,好些人甚至连羽绒服都还没穿,她的脸颊和手就已经冷的失去了知觉。
言陌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搓了搓已经僵冷发痛的手指:“陆靖白,我们回去吧。”
“好。”
人流拥挤。
陆靖白握着她冰冷的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贴在他的肌肤上,源源不断的热力从掌心传来,沿着血管蔓延到周身。
那片肌肤的温度和她掌心的温度相融,陆靖白握着她的手又换了个地方。
言陌已经不冷了,她想将手从陆靖白的衣服里抽出来,男人捏了下她的指尖,用力压紧了,“别动。”
“已经不冷了。”
被他这样拉着不好走路,她有好几次差点踩到他的鞋后跟。
陆靖白将她往身侧揽了揽,言陌的手在他腹部再次挪了个温暖的地方,“那也别动。”
他们需要坐船去对面岸上,晚上的湖风很冷,陆靖白将言陌揽在怀里,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再加上宽大的兜帽,她整个人都被遮盖得严严实实,吹不到半点冷风。
岸边。
霓虹闪耀,倒影落入湖中,将水面都渲染得五彩缤纷。
他们在美国有固定的住处,陆氏在这边有分公司,几年前,顾钰微在这边置办了房产。
但大多数时候,陆靖白还是住酒店。
言陌身体不好,容易疲倦。
走累了,懒得开车再绕大半个城回去,就在周边的酒店住一晚。
在前台办完手续,陆靖白拿着房卡,按了电梯往上的键。
电梯是从负一楼上来的,里面有人,门一开,就闻到一股子的酒味。
言陌靠在陆靖白怀里,皱着眉打了个哈欠,有些难受的在他身上蹭了蹭,“陆靖白,我……”
他们来美国已经超过一个月了,最难受那段时间已经过了,但心瘾却没有半分减少,看什么都能联想到那上面。
男人弯腰,将言陌打横抱起。
这一个月,他身上的伤几次撕裂,到现在也没有愈合,稍有大的动作就疼得厉害。
陆靖白咬牙,忍着手臂和双腿的疼痛,抱着言陌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逼仄的空间里酒气更浓,言陌看着缓慢变化的电梯楼层,手无意识的揪紧陆靖白的衣服,双眉紧蹙,开始烦躁不堪的扭动身子。
身后。
原本还只是说着话的两人已经抱在一起了,衣料窸窸窣窣,吻的难舍难分。
‘咚’的一声,女人被按在电梯壁上,整个轿厢都颤了颤。
亲吻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尤为清晰。
这种场景在美国随处可见,陆靖白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揽紧怀里躁动的女人,“你乖一点,别动,要抱不住了。”
电梯停了。
陆靖白抱着言陌出去。
房间离的不远,他用房卡刷开门,没开灯,随手将房卡扔在了进门的角柜上,就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芒将言陌抱到了床上。
陆靖白半跪在床上,抬手触了触她的额头,嗓音淡哑的道:“一身的汗,我抱你去洗澡?”
“不想洗。”
言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缩起身子。
身体难受,心里躁动不安,各种悲观、自我厌弃的情绪在心里膨胀。
相比最初那段时间的生不如死,这种程度的难受她已经能忍下了,所以,她开始逃避用药,身体难受的时候会试图想用自残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陆靖白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上个洗手间甚至都想将她一并带上。白天陪着她四处闲逛、做心理辅导、去健身房,晚上陪着她看电视、打游戏、打球、做爱。
两人的身体都因为极度疲惫透支的彻底。
言陌是睡眠差睡不着,陆靖白是不敢睡,即便睡着的时候也紧紧揽着她,不敢有半点松懈。
他怕她自杀。
言陌仰躺在床上,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水晶灯。
她的身体被陆靖白紧紧的抱住,动弹不得,“陆靖白,我不会自杀的。”
“我知道,”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像夜一样,安静、辽阔、黯哑,“言陌,我知道你不会自杀。”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
陆靖白撑起身子,扣着她的脸将她掰过来迎视他。
黑暗中,他的视线晶亮,像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辉。
言陌就像是渴望光明的飞蛾,一头撞了上去。
他用力的亲吻她的唇瓣,托着言陌的腰将人往怀里压。
这只是个单纯的亲吻,不带任何的旖旎绯色,他撬开她紧咬的唇齿,一路横冲直撞的攻城略地。
言陌最近那方面的心思很淡,但陆靖白却是个正常男人,他对言陌的心思,甚至比之前两人在国内三五天才见一次面还要强烈。
他的手沿着她姣好的身体线条滑动。
周遭空气燥热。
陆靖白扯了扯衣领,试图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些,他替言陌脱了外套和毛衣,与她四肢交缠的将人抱在怀里:“等过段时间,我们去法国吧,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恩?”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不在他的学识范围之内,也不是他欠费的情商能想到的。
奚钺的主意。
“薰衣草……”言陌重复着这几个字,许久没说话。
陆靖白以为她喜欢,紧绷的唇角微微上扬,溢出一抹笑,正要说话,言陌却突然转头看他,清丽的面庞上散发着莹莹的柔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