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白话,结果,对方连眼角余光都没往他身上瞟一眼。

被一个小自己差不多两轮的晚辈这么忽略,任谁面上也挂不住。

但陆家他惹不起,只得压住脾气,“前段时间听说陆氏的总经理被调去了国外,新任又迟迟没定,看来,以后这松林市商场的天下就是你的了。”

“不是,”陆靖白磕了磕烟灰,掀眸看过去,唇角勾起一道冷淡的弧度,“言叔你误会了,我不经商,也没打算接掌陆氏。那个位置,大概是我母亲留给我妻子言陌的。”

言舟径:“……”

他脸色有点白,唇瓣发青,“你……你妻子?你和言陌……你们两个……”

陆靖白没应他,像是没瞧出他的尴尬,自嘲的笑了下,“我就是个粗人,做惯了打架杀人的勾当,经商这种费脑的事,还真不适合我。”

“打……打架杀人?”

“是啊,”像是谈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陆靖白原本只是懒散的靠着沙发椅背的身子坐直了些,脸上也有些笑意,“不知道言叔知道不知道雇佣兵这个行业。”

言舟径的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泼了一手,他盯着陆靖白,咽了咽唾沫。

雇佣兵?

陆靖白解释:“就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职业,只要有钱赚,上战场、杀人放火什么的。”

‘啪嗒’。

言舟径端在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流的到处都是。

咖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空气凝滞。

言舟径唇瓣颤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之后又聊了很久,但基本都是陆靖白在问,言舟径在答。

好在他虽然被陆靖白给吓住了,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保密的一句都没漏。

言陌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日期,皱着眉将手臂横在眼前,按照穆东野给她规划的进度,她今天应该将第一个瓷器修复完成了,但是现在,她才刚做完清理。

洗漱好下楼,张嫂已经将午餐摆在餐上了。

“言小姐。”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言陌喜欢吃的。

“陆先生早上走的时候特意吩咐我做的,都是言小姐爱吃的菜,”张嫂盛好饭,感慨:“陆先生对您可真好,事无巨细都安排的妥当。”

言陌:“事无巨细?”

“陆先生还吩咐我隔两个小时叫您下来走半个小时。”

“……”

她皱了下眉,估计真要延时赔偿了。

吃完饭,言陌给穆东野打电话,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想来应该是在忙,她便没有再拨第二次,只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让他托人在北京给她买个工具回来。

刚放下手机,就有电话打过来。

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言陌。”

“是我,”顾钰薇的声音。

言陌手机里存了她的工作号,这应该是她私人的号码。

“妈。”

“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葬礼,我五点的时候让司机回去接你。”

顾钰薇似乎在忙,语速很快,听筒里不时传来翻阅文件的声音。语气坚定,不是询问言陌的意见,只是知会一声。

言陌没有拒绝的余地,“好。”

“把婚戒戴上。”

下午五点。

司机准时出现在门口,言陌穿着条黑色的长裙,没有化妆,头发也只用了根素黑色的发绳扎了个马尾。

除了无名指上的婚戒外,身上没有配任何的首饰。

司机不是平时那个敦厚的中年人,而换成了一个身材健硕的高大男人,紧绷的t恤下,每一块肌肉都紧紧绷着,他站在车旁,锐利的目光沿着周围扫了一圈。

“少夫人。”他拉开后座的车门。

顾钰薇也在车里,正在看文件。

言陌坐进去:“妈。”

“等一下你不需要做什么,跟在我身边就行。”

“好。”

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类型,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目的地。

对方是个跨国集团的董事长,据说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葬礼办的很浓重,黄色和白色的菊花摆满了整个别墅大厅,正中挂着一张黑白的照片。

黑白的绸布拧成花,挂在照片上方。

哀乐声在大厅上空回荡,香升起袅袅的白烟,厅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每个人脸上都是庄严肃穆的神情。

顾钰微给了礼后,进了灵堂吊唁。

言陌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穆东野,他一身黑色西装,神情冷漠,站的是家属的位置。

她没听穆东野提过他的家世,也没问过,只是从他的着装和平时的用度猜测,他的家世应该不错。

穆东野也看到她了,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转头看向身侧穿素白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目不斜视,对着刚上完香的人微微鞠躬。

吊唁完,言陌去洗手间洗手。

别墅的装修偏老年化,颜色深沉,装饰也是中规中矩。

“陆少夫人。”

陌生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个称呼对言陌而言太陌生,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直到那人走到她身侧又叫了一声,她才确定对方是在叫她。

言陌关了水龙头,抽出纸巾擦手,回头朝对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来人穿着件白色素旗袍,头发松松垮垮的挽着,没有一点装饰物,五官精致漂亮近乎妖异,一颦一笑,都似有着独特不可模拟的韵


状态提示:第144章 自首吧--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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