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白其实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但职责所在,他不得不走。
他穿着警服,背负着责任。
“有什么事叫保镖去办,等我回来,恩?”
言陌在车上的时候吃了退烧药,这会儿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萎靡。
那双黑黑亮亮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膜,没有光彩,因为发烧,睫毛都失了水分,干燥得像稻草。
言陌:“恩。”
“我让人将茶杯送过来。”
阿泰那个体型,不太适合出现在医院。
奚钺抗议:“我这里是医院,宠物不能进。”
陆靖白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满奚钺插话:“你怎么还没出去?”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拉开门走了。
门扉用力关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壁都在簌簌的发抖,昭示着男人心里翻滚的怒气。
言陌摇头:“别带它来了,吵死了,我应该明天也出院……”
喉咙一痒,她突然蜷缩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陆靖白将她托起来,喂了一杯温水才缓过来。
手机一直在响,大概是局里找他有事,陆靖白扶着她喝水,也没有理会。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原因,言陌心里闷得难受,皱着眉将脸埋进他怀里,“陆靖白,我饿了。”
“我让张嫂给你熬了粥,应该也快送过来了。”
他抱言陌出警局的时候就给家里打过电话吩咐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言陌摇头,发顶蹭着他的颈窝:“不想喝粥。”
感冒没胃口,就想吃味道重的东西。
陆靖白的唇角浮现出短暂的笑意,他挺享受言陌偶尔的小性子,在他眼里,会撒娇、会发脾气,才是正常情侣的相处模式。
而不是像他们之前那种,态度永远理智平和,总能找出合适的理由解释对方做的各种事情。
“那你想吃什么?我晚上过来的时候带给你。”
言陌想了想:“臭豆腐。”
她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医院外面有卖,还排着队。
陆靖白皱了皱眉,“不准。”
“那炸土豆、火锅、麻辣鸡脚,酸奶、铁板烧鱿鱼,什么都好,总之不喝粥。”
“你现在生病,医生说了,尽量吃些清淡的……”陆靖白耐着性子劝说,话说一半,手机又响了。
他皱眉,抽时间看了眼来电显示,扶着言陌靠在床头,起身,“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警局打来的,王龙那边出岔子了,审讯到一半,他突然口吐白沫、捂着胸口倒下去了,现在人已经被送医院了。
“言陌,局里临时出了点状况,我要赶回去一趟。”
陆靖白抿唇,弯下身来替她将被子掖好,压低声音,半是警告半是安抚的道:“病房里有厨房,想吃什么让张嫂给你做,前提是,在医生允许的情况下,刚才你说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样都不许碰。”
言陌目光移向窗外,不说话。
陆靖白捏着她的下颔吻了下来,言陌的头‘咚’的一声撞在了床头上。
男人带着烟草气息的唇舌撬开她的牙齿,在她嘴里每个角落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
“乖,我先回警局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按床头上的铃找奚钺。”
这个吻来的突然去的也匆忙,下巴上,带着半强迫意味的手指收回。
男人再没有说其他,直起身,快步出了病房。
门打开后又很快合上了,下巴上还残留着男人手指的温度,病房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奚钺斜靠着墙打哈欠,就等着将陆靖白这尊瘟神送走,好回休息室睡一觉,他那双勾人的桃花园已经肿得没眼看了。
陆靖白:“让人在病房里安个监控,让保安是24小时看着。”
“有些检查是要脱衣服的,在病房里安监控,病人会告我们侵犯隐私权的,你好歹在警局工作,能不能懂点法?”
“那你告诉我,感冒做什么检查需要脱衣服?”
奚钺:“……”
他点头,给了他一个‘你是大佬,你说了算’的表情。
陆靖白走了没多久,张嫂就提着粥来了医院,熬的喷香糯软的白米粥。
保温盒的盖子一掀开,整个病房里都能闻到米香味。
“太太,先生刚才打电话吩咐过了,您先喝碗粥垫垫胃,想吃什么,我再去买了食材给你做。”
“不用了,谢谢。”
言陌虽然没胃口,但还是勉强喝了大半碗。
包里的手机响了,张嫂替她将沙发上的包拿过来。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松林。
“喂。”
“言陌,我是池静娆。”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是‘嘶嘶’吐信的毒蛇,将言陌瞬间拉回到那个简陋的黑屋里。
不需要她自我介绍,她一出声,言陌便听出来了。
她和池静娆没什么好说的,过去她不能追究,也没有要一起畅想的未来,她们唯一的共同话题就只有陆靖白。
而言陌。
并不想听到陆靖白的名字从池静娆的嘴里说出来。
实在是脏了他。
池静娆在言陌挂电话之前开了口:“言陌,我哥看上你了。”
言陌:“……”
“一个毒贩想要一个女人,那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他要你,哪怕你瞎了、残了、死了他也要你,”
提起江昀,池静娆的呼吸声明显加重。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命运被人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