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陆小七一下午都有些心事重重,她想问宁择远事情的进展程度,但又怕沈迦予说的人是聂锦之。
宁择远问:“出什么事了?”
蒋正宴将陆小七的座位安排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一抬眸,就能瞧见她微蹙的眉。
陆小七心里藏不住事,尤其是在宁择远面前。
她张了张嘴,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辆,“关于我手上拿的那份东西,你调查出什么了吗?”
男人微眯了下眸子,“你给聂锦之打过电话了?”
“不是,我……”
“暂时没有结果。”
宁择远打断她的话。
其实有点眉目了,但陆小七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那些人……
他的眉头蹙得愈发的紧,“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平时跟什么人来往?”
陆小七摇头。
爸爸从来不和她说那些方面的事,所有的事都是交给聂锦之在处理。
宁择远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你别想了。”
吃过饭,陆小七洗碗,宁择远还有工作没做完,去了书房。
他单手插在裤包里,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在哪?”
陆靖白:“家里,什么事?”
龙哥的案子已经结了,最近一段时间挺清闲的,每天除了各种会议,连案子都没有,除开特别情况,基本都是准点下班。
“关于小七的,”事情他之前就跟陆靖白说过,“据我现在调查出的细枝末节来看,那份东西,百分之八十和毒品有关。”
陆靖白沉了脸色,他对这两个字有着本能的排斥,“把资料发到我邮箱里,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查。”
跟毒品沾上关系的事都意味着危险,不是有钱就能无所畏惧的。
宁择远默了几秒。
这头,陆靖白抬高声音郑重的重复了一遍:“这事你别管,你把陆小七看好,事情没解决之际,别让她回申市了。”
龙哥刚死,所有隐藏在阴暗下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陆小七手上的东西真与毒品有关,那些人又这么久没有动静,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人和龙哥这条线有交集,之前公安大力打击龙哥的团伙,那些人分身乏术,自然顾不上陆小七手上那点儿东西。
“好。”
挂了电话。
宁择远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才折回办公桌前给陆靖白发邮件。
他能调查出来的,只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但已经足够能印证他的猜测了。
虽然陆小七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但她也确实不知道该从哪个点着手调查。
她不是警察,也不认识与之相关的人,甚至连所谓的证据到底是关于什么的都不知道。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回趟申市问问聂锦之的时候,陆小七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今天律所聚餐,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同事们便有些按耐不住了,讨论着吃完饭再唱个k。
“陆小姐。”
嘈杂吵闹的氛围中,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粗噶阴鸷,却通过听筒清晰的传入陆小七的耳中,惊得她起了一身的细汗。
“你是谁?”
陆小七有个预感。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她是谁就好。”
几秒过后,安静的听筒里突然传出一声女人痛苦的闷哼声,压抑得有些变调,但还是不妨碍陆小七听出是谁的声音。
这个声音,她从小听到大,熟悉到骨子里了。
陆小七的脸色豁然变了,手指紧紧的抠着手机,“你想要什么?”
这一刻。
所有的声音都沦为了背景,只剩下电话那头女人急促的喘息声和她不受控制的剧烈心跳,“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男人阴沉沉的笑了,“雇主说了,要你手上那份东西,放心,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做出伤人性命的事,不过给她点苦头吃还是行的,比如……”
话音顿住了,几秒后才缓缓的道:“断她一根手指。”
陆小七的身体在发抖,旁边的同事注意道了,疑惑的问:“小七,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没有搭理,走开了几步,勉强稳了稳情绪,“好,告诉我时间地址,我把东西带过来交给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我妈的安全,要是她死了,我就将东西交到警局,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那是自然,但是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我们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手上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都无所谓,就是你这娇滴滴的妈,恐怕受不住那些折腾人的法子。”
对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陆小七的手几乎握不住手机,但她不敢放,怕摔坏了对方联系不上她,只能用力的曲起虚软的手指将它扣住。
她弯下腰,手肘撑着膝盖,大口的呼吸。
“小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不少人看出她的异常,纷纷朝她围了过来,却又不敢去扶她,怕她真的是哪里不舒服,乱动反而加重情况。
有人惊叫道:“哎呀,怎么出这么多汗,快给宁律师打电话。”
宁择远约了人出去了,没在律所。
“我没事,”陆小七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我就是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没事的,谢谢,我去冲杯盐糖水。”
“你这样怎么去啊,坐着吧,我去给你冲。”
“不用了,谢谢。”
陆小七拒绝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