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城,黑色卡宴非常多,并不显得稀奇。
而卡宴并没有停在出租车后面,它是直接越过出租车往右拐走了,很自然的样子。
两辆车在擦肩而过时欧瓷看到了卡宴车内的状况,就只有驾驶室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卷发披肩的女人。
只不过卷发将女人的脸遮了一大半,加上她又戴着一副大大的太阳镜,欧瓷看不到她的五官。
看身形呢,柔柔弱弱,对人并没有丝毫的威胁。
欧瓷扯了唇角笑了笑。
师傅见状却又开始嘀咕:“小姑娘,那车肯定有问题,你要相信我的直觉,晚上可别独自一人出门。”
欧瓷:“……”
她觉得以出租车师傅这样的口才不去搞传销简直是浪费。
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被他这么一说欧瓷差点就草木皆兵了。
她礼貌的道谢,转身就离开。
出租车师傅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很明显欧瓷没相信他的话。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他刚叹完一口气,那辆卡宴竟然真的悄无声息又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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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厅。
欧瓷扶着额头正往医生的办公室走,叶蓝汐的电话就来了。
“小瓷,你今天怎么不在医院呢?”
叶蓝汐去病房找她,病床上躺的却是一个男人。
欧瓷揉着太阳穴:“蓝汐,我现在有点事情,待会儿打给你。”
“你能有什么事啊?周围听起来吵吵闹闹的,在哪儿呢?”
欧瓷想了想,将自己和穆司南离婚的事情大致和叶蓝汐说了一下。
叶蓝汐在电话那边兴奋不已,拉着她巴拉巴拉不停地说:“噢,亲爱的小瓷,你终于甩掉穆司南那个神经病了。如此大喜之日怎么可以没有酒呢?不行不行,晚上我和钰儿一定要为你庆贺庆贺。”
欧瓷满脸无奈,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时说了一句:“蓝汐,就这样,我忙着呢。”
叶蓝汐:“喂,喂,等等……”
欧瓷毫不犹豫地将手机关机了。
她其实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在另一家医院看病。
对面的医生是位年过五十的老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满脸都透着呆板和严肃。
他原本正在翻病历本,听到欧瓷喊蓝汐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
欧瓷以为是自己刚才接电话耽误人家上班,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打扰了。”
医生机械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姓名,年龄,电话号码。”
语气也是典型的沉闷无趣。
欧瓷一一说完,医生又敲着笔头问她:“是哪里不舒服?”
欧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最近总觉得头晕头痛。”
“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
欧瓷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以前我……”
“哐!”
欧瓷身后的门猛然被人推开,同时也打断了她的话。
“叶主任,李院长让您马上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人找您。”
来人是医生的同事,欧瓷看了一眼医生的工作证,上面的姓名是叶正伟,而职位是脑外科主任。
叶正伟平日里都坐镇住院部指挥全局,今天难得到门诊坐班,工作突然被打断脸色明显不太好,将手里的笔摔到桌面上,鼻子里冷哼一声,一幅老学究的口吻:“人人都是平等的,哪有重要和不重要的区分?”
来人讪讪的笑,压低声音说道:“是凌氏财团的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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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比叶正伟走得还快。
她离得近,自然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凌祎城突然来这所医院干嘛,难道是因为生病的他任性的想要转院?
欧瓷摇摇头,依他的性子肯定不可能。
想到昨天她在病房看到他的那个眼神时,她就觉得心里一寒,浑身冷飕飕的。
先逃命要紧吧。
至于叶蓝汐要求采访凌祎坤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
欧瓷也无心再看病了,在外面的药店买了一些感冒药和退烧药之后就回了丽景小区。
她胡乱吃下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身边有人,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的手覆在她的脸颊上,可她实在是太困睁不开眼。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房间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之前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梦。
她摸过枕头底下的手机,还是呈关机状态。
睡觉没人打扰,真好。
肚子饿得咕咕叫,再摸额头,退烧了。
一些突如其来的小确幸总是会让人感到幸福。
欧瓷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心情无比愉悦。
就在她欢天喜地的换衣服准备出门时,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床头柜上。
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多了几件东西,一本离婚证,一枚婚戒还有一把车钥匙。
不用说,她之前睡觉时的感觉是真的。
穆司南曾经来过。
然后,又沉默的离开。
就像两人的婚姻一样。
看似毫无踪迹可寻,但他还是留下了他该有的痕迹。
欧瓷心情复杂地将它们一一拿起来放在手心。
离婚证的颜色和结婚证一样,红艳艳的太过于刺目。
而那枚婚戒,欧瓷将它戴在无名指上试了试,或许是因为最近总生病又瘦了一圈,她戴在指间更是显得空落落的。
欧瓷将离婚证和婚戒锁进了衣柜的抽屉里。
车钥匙,她放进了斜挎包。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