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君看了金泽滔一眼,无喜无悲,说:“你觉得我会接受你的要胁吗?”
金泽滔微微一笑:“这只是建议,王部长,我想你会接受的,因为这是最合理的方案!”
王燕君还想说话,金泽滔却笑说:“王部长,你为什么不找个时间去三区七号院请示一下赵书记呢,我想赵书记一定会同意的。”
金泽滔无法把组织部长和眼前这个女人划上等号,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了一下。
说完这句话,金泽滔点点头,转身离去,他并没有持人长短,攻讦或要挟王燕君的意思,而且他不以为,这样就能逼得王燕君就范,谁知道,她的身后,除了赵书记外,还有没有站着另外自己不知道的人。
但让金泽滔始料不及的是,他这句有点轻描淡写的话,却让王燕君心胆俱裂,他是怎么知道我跟赵书记约会的地方?他好象熟知那一晚他们在房间里谈过什么,天哪,那晚上的所作所为不会都给录下来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甚至不能想象,这个事曝光后永州大地还有她立足的地方,她不知道金泽滔到底知道些什么,但她和赵书记那见不得人的关系,他是一定知道的。
赵江山现正处于最敏感,也是最关键的时刻,她相信,只要有风吹草动,事有不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远远地把自己发配到最贫困的海岛县。
作风问题一旦暴露,下场最可悲的还是女人,王燕君忽然感觉恐惧。她一遇到难题首先会想到用身体解决。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依靠身体一步步走上领导岗位的。那么,她赖以生存的皮肉交易就不会再有市场。
她一向觉得,在男人面前,她有天然的优势,她高高在上,她喜欢看男人在她的一颦一笑间神魂颠倒,丑态百出,这个时候。她才感觉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但如果有朝一日,事情暴露了,她将面临什么?她失去一切,她回到原点,她千夫所指,她万人唾骂!她又将如何面对他?
这种令人窒息的恐惧,使得她连呼吸都感觉困难,她仓皇地打量四周,唯有秦铭、小包科长还如丧考妣般陪着自己,王燕君低斥一句:“天还没塌下来。慌什么慌?”
心里却急剧地转着念头,这事情该找谁才能消弥风险?直到这一刻。她骨子里的依赖性和附属感,还是习惯性地让她搜索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男人,强大的男人,她在床第上做强者,只因为现实中她成不了强者。
她想到金泽滔的提议,想起他转身离开前,眼神中的那丝不屑和嘲弄,心里竟qiguai的没有愤怒和羞辱,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面对强大的男人,她骨子里深藏的服从性使她选择了顺从。
财税局干部大会上的戏剧性一幕,不但没有使金泽滔威望受损,陈家禾被带走调查,叶宝玲反常消失,反而令得他在财税局的中心地位更加稳固。
金泽滔回到办公室后,已经将陈家禾的事情置于脑后,如果不是他们太过咄咄逼人,一定要抬着陈家禾上位,金泽滔并不想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何悦用王燕君的名义通过办案人员让老局长交代陈家禾的问题,让她和金泽滔都没想到的是,一向油盐不进的老局长,竟然毫不迟疑地咬出了陈家禾。
何悦看着胡子拉渣,但精神一直亢奋的前局长,心里却不由感觉悲哀,两个本来可以琴瑟和鸣的情侣,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但内心世界里,却仍保留了彼此最纯真、最原始的爱和回忆。
何悦有些不忍心利用他们的感情,搅动他的神经,撬开他的牙齿,但纪检纪律又不容许她感情用事。
前局长其实并没有如外人想象的这么坚强和坚韧,他只是缺少一个理由,一个背叛自己的理由,王燕君就是他最好的宣泄口,最后因为他检举的对象已经涉及到副县级干部,案件移交到地区纪委办理。
金泽滔决定召开临时党组会议,参加对象有缪永春、骆辉及新提拔的翁承江,卢海飞负责记录。
金泽滔沉声道:“今天,我们很遗憾地看到这一幕,当务之急,有两条,虽然我在会上强调过纪律,但还是要引起高度重视,各分管领导要看好好各自的分管科室,做好解释和引导,理智地对待谣言和传闻,近日办公室出台了联系基层所制度,各分管领导和科室都要下到基层,召开会议和走访干部,稳定人心,稳定队伍。”
“另外,陈家禾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干部的思想教育还是要抓紧,不能等出事了,才想到抓干部队伍建设,陈家禾的职务,暂时由人事科长张明传兼任,干部调整等忙过这段时间后,一并考虑。”
金泽滔除了刚来的时候调整了个别中层干部,对大范围的干部调整还是十分谨慎,即使是现在,他也没准备要启动大规模的干部轮岗。
但在这半年来,特别对预算外资金管理中表现突出的干部,以及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和一些人,还是要通过干部调整来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
做好人事组织准备,也是为下阶段,开展收费票据清理,这项真正涉及到管理单位切身利益的工作打好基础,
五月正是江南气候最宜人的季节,春暖花开,绿染江岸,今天大礼拜休息天,金泽滔带着老何一家人坐木屋休闲垂钓。
何军的性子不喜独处静坐,以前是因为身子骨不好,既不敢四处走动,也没有自娱自乐的业余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