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明确实是个有良心的目击者,当他目击捉奸的胖大嫂凤眉倒竖的彪悍模样,就替那个明显被胁迫的朴**人担心了。
果然,党政办干部进了房间后,正看到胖大嫂举着大衣架追打着马忠明一幕,马忠明光着屁股抱头鼠窜。
胖大嫂跑不动了,指挥着同伴一左一右执着女人的手臂,也不顾劳累,左右开弓打得那女人嘴角鲜血淋漓,这女人也是硬气,一声不吭,任凭胖大嫂又是骂又是打。
党政办干部都认得这三人,马副镇长及其虎妻,那个一丝不挂被马镇长虎妻暴打的还是党政办的打字员,心里暗骂,妈的,上当了,什么有良心的目击者,分明是别有用心的看客,还胡扯领导被绑架,明明是马镇长和打字员通奸,被现场捉奸。
若是早知道是这种丑事,打死他们也不来,现在进退两难,不管吧,万一闹出了人命,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领头的党政办主任只好捏着鼻子劝道:“嫂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口气也出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那就得不偿失。”
胖大嫂打累了,气喘吁吁说:“你们瞧瞧,马镇长都亲自跑打字员的身上打字了。啊,刚才马镇长多欢快,象头小马驹似的,连蹦带跳的。啊,这个臭不要脸的骚寡妇,你们党政办平时都怎么管教的?啊,克死了老公,还要拆别人的家,千刀万剐啊!你们城关镇都出什么鸟玩意?这事没完,我倒要问问你们领导。啊。干部干部。难道都要干那玩意才算干部吗?”
说到激动的时候,还指点着党政办主任的鼻子,胖大嫂下手不容情,说起话来,更是尖酸不留情,党政办主任的脸渐渐地冷了下来,蠢女人,平时一贯嚣张刻薄。还不都依仗你头上这个镇长夫人的光环,扒了这身皮,你甚至连农村泼妇都不如。
他冷冷地说:“先让他们穿上裤子,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你丢得起这脸,我们城关镇丢不起!”
胖大嫂旁边一个比较明事理的附耳说了几句,大致是说,这事情闹大了,伤人害己,不如见好就收。
胖大嫂越想越委曲,只觉悲愤交集。坐地大号啕大哭,还不住地拍打着地板。党政办主任看得心烦,正想一走了之,却听得门外传来声音:“我们是南门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接宾馆举报,有人在宾馆闹事,都快要出人命了,现场的全部控制起来,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党政办主任探头一看,只见好几个公安干警将门口团团包围,跟着胖大嫂过来有几个亲友,以为捉奸捉双天经地义,再加上有身为常务副镇长夫人的胖大嫂撑腰,出言不逊骂骂咧咧,全被警察毫不客气地卡嚓排队铐在门口走廊上。
胖大嫂见警察不主张正义,还不分青红皂白就铐了自己带来助威的亲人,委曲的心情顿时化为怒火,什么时候,在南门地面,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人,还要吃了这么大的亏,一骨碌爬了起来,化悲痛为力量,张牙舞爪冲着领头的年轻干警就扑了上来。
带队的年轻警察冷冷一笑,身子往后一闪,伸出脚轻轻一绊,胖大嫂哎唷一声摔了个嘴啃地,年轻警察伸出腰间的手铐,卡嚓将她反背着手拷住。
招商大会的午餐会,因为人多,酒店别出心裁地搞了个自助餐,这种形式却令第一次见到这种就餐方式的温重岳等人大为赞赏,既少了杯来盏往,又能和商人近距离接触。
金泽滔陪着领导刚坐下,却见城关镇党委书记慌张地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在陈铁虎书记的耳边低语了一阵,陈铁虎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低低骂了声,败类!
杜建学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仍然和金泽滔低头说话,温重岳此时和范萱萱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范萱萱花枝乱颤,引得众人不住侧目,而眉飞色舞的温重岳却丝毫没有感觉不妥,让金泽滔暗自感叹,鲜花怒放时,连铁板都会融化,牛粪都变成黄金。
陈铁虎低声对杜建学说:“城关镇副镇长马忠明和镇党政办临时打字员在宾馆姘居,被家属现场捉奸,宾馆打电话报警,马忠明的老婆现场袭警,现在一家人都被公安局带走了。”
陈铁虎虽然跟杜建学说话,声音却足以让旁边的温重岳听见,眼角余光注意着他的反应。
杜建学吃惊之余,首先疑惑地看向金泽滔,马忠明出事,金泽滔难逃瓜田李下之嫌。
在市政府分工调整前,杜建学曾分管城建一段时间,以他对任家农的了解,若没有人设套引诱,任家农绝不会主动招妓,还一嫖就俩,而马忠明无疑是最大的嫌疑。
任家农出事,不但让他负责的道口改造工程受阻,带来的负面影响更令金泽滔甚至市政府都脸上无光,以金泽滔的性子,心里不记恨才怪。
金泽滔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说:“这也太扯了吧,刚刚我还看到马副镇长出现在招商会现场,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跑去开房了呢,还真是分秒必争啊。”
金泽滔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打消了杜建学的怀疑,陈铁虎恼怒地盯了金泽滔一眼,范萱萱笑得咯咯作响:“你们南门的干部还真是群英荟萃,刚听说一个局长嫖娼被抓,这会儿又来一个镇长和下属通奸,前仆后继干革命的精神薪火相传,永不熄灭啊!”
范萱萱尖刻的嘲笑不仅令得陈铁虎等人面红耳赤,就连金泽滔都不自然地红了脸,温重岳用筷子敲着饭碗,恼怒说:“搞什么名堂,南门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