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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方建军仿佛透过摄像机,穿过时空,就站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以前,黎明到来前的最黑暗的夜里。
自己的面前,跪着一大片工程队干活的工人,以及遇难者的老人妇孺家属。
他们仰起的脸上,都挂着感恩戴德的表情,他们的嘴里咕哝着一些淳朴简单但却感人至深的话语: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
这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一直在追求,或者在坚守的某种信仰突然破碎,撒落一地。
他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握着金泽滔的手,无意识地嘴里嘟囔着:“谢谢,谢谢!”
金泽滔圆睁着眼,有些不明所以,路上方省长是否受到什么刺激,那么庄重大气的领导怎么就失态了呢。
拿眼睛看沈向阳,沈向阳似乎还沉浸在一路陪着省委三号首长的激动中。
再看单纯,她已经没心没肺地围着小糖儿等人开始拿糖果逗他们玩,惹得这帮小伙伴忘了看热闹,全都“单阿姨,单阿姨”地跟在她后面狂追,让她稍微找到一点被追星的感觉。
金泽滔看到孩子们欢乐嬉闹的景象,仿佛都忘记了地底下还掩埋着他们的父辈,就连那些老人妇女都难得地露出了笑脸,方建军的到来,好象给现场搜救浇上了油,让他们的希望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方建军终于说出了瞬间失态的缘由:“金泽滔。你做得很好。我为你的选择感到骄傲。即便因此而出现一些意外,我都认为,如果有责任,也应该由应负责任的人去负,而不是你!更何况,你重启搜救,挽救了更多群众的生命,就这一点。我就要说,你有功无过,你是个称职的领导干部。”
方副省长的高度赞扬,代表省委对他十多个小时所作出的搜救努力最正面的肯定,金泽滔茫然看着四周,看着喜笑颜开的孩子,看着笑盈盈的现场干部群众,突然眼眶一热。
为民请命,虽义无反顾,但短短一天来。他就如独狼一样,在旷野上狂奔。孤独而无助,有心而无力。
他受着随时可能袭来天灾**的困扰,陈铁虎发动所有常委要追究他的责任,二次坍塌差点没有没有让他前功尽弃。
只要地委主要领导一出面,对他一声大喝,他可能就束手无策,也幸好,他们因为各自的政治目的,默许纵容他“胡作非为”,给了他搜救的缓冲时间。
他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要时刻防备着各种认为他不对的人或事的干扰,其内心的彷徨和煎熬可想而知。
现在轮到他激动而无意识地嘟囔着:“谢谢,谢谢!”
方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为你撑腰!”
说罢,方省长直接往旁边的高处站了上去,用力地挥了挥手:“我是方建军,南门公安大楼坍塌,给人民群众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代表省委省zfu,对在这次事故灾难中遇难的同胞们表示沉痛的哀悼,对遇难者的家属表示亲切的慰问,对一直战斗在抢险搜救第一线的干部群众们,表示崇高的敬意!”
虽然这些官方语言听起来,是那样的耳熟和千篇一律,但设身处地,还是让人们感觉温暖和鼓舞。
方建军说:“现在,现场救援由我全权负责,我授权金泽滔同志担任事故现场搜救总指挥,同志们,废话不多说了,废墟下面还有几十个群众被困在暗无天i的地下室,等待我们救援,看现场的废墟清理进度,入夜左右,我们就能打能营救通道,同志们,加把劲啊,希望就在眼前!”
方建军的到来,无疑给在场参与抢险救灾物的干部群众注入了一支强心针,人们的干劲和热情更加高涨。
方建军没有跟金泽滔等人再客套,直接要求进入营救通道视察看救援进度,刚才他只是从沈向阳的汇报了解了救援进度。
现在因为有乐水和会州的大型工程车参与救援,进度比预想得快得多了,不用入夜,再过一二个小时,就能打能能往地下室的地面废墟营救通道。
察看通道的工程作业情况时,当得知程真金是当地一家建筑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停止了其他两处工地现场的施工,连夜被金泽滔召到事故废墟义务参与搜救。
方省长更是久久地握着程真金的手连声赞叹说:“了不起,你是有良知的农民企业家,有社会责任感的私营企业代表,我代表省委省zfu表示感谢和崇高敬意!”
程真金此时蓬头垢面,大汗淋漓,一身名牌西装早就皱巴巴得脏成抹布,唯有此刻受到方省长表扬,咧着嘴巴傻笑时露出的牙齿还干净雪白。
程真金不安地想缩手擦擦沾满尘土的双手,却被方建军用力地拉着不放:“不要认为自己脏,你比大多数人都干净,更比此刻坐在办公室里无动于衷的某些领导要干净纯洁得多。”
说到这里,方建军咬着牙床肉,眼里露着煞气,程真金喃喃道:“方省长,我也是农民工程队出来,遇难的工人,那是真惨哪!省长,你可要为这些死难的工人兄弟作主。”
程真金说到这里,伸着黑乎乎的衣袖擦着大颗掉落的泪水,哽咽说:“如果不是金市长,再耽搁一天,废墟底下的活人也要被活活憋死,可你看看,有人就见不得金市长为老百姓做点好事,有良心的不是我们,是金市长,现在有方省长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