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孕妇身边的小男人不满了:“不就端个杯吗?有什么好学习的,在家里,还不都是我做饭烧菜端盆子?”
大肚孕妇不满道:“一点不谦虚,就这么点小事一路上不知唠叨了多少遍,你瞧瞧人家,端个尿杯子都比你端菜盆用功,我要你学他这种态度。”
金泽滔虽然不敢移动目光,但听得出来,这个孕妇一定是个老师,善于做学生思想工作。
小男人嘟哝道:“端个尿杯子,用得着这么恭敬吗?这摆明就是做花样文章,摆花架子,讨领导欢心,真正尊重要放在心上,落实在行动上。”
金泽滔差点笑了,不用说,这个小男人一定是个政府机关的小官僚。
大肚孕妇瞪了小男人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摆花架子,他妻子没跟在身边,他都能这样恭恭敬敬,这叫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难道这还不算真正把对老婆的尊重放在心上?”
金泽滔连忙气沉丹田,压下心里泛起的那股喜感,生怕自己一乐,这杯尿就全洒落了。
小男人终于败北,缩着脑袋赌咒发誓一定跟这位大哥学习,学习他时刻把老婆放在第一位的精神。
金泽滔颤颤巍巍,好不容易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尿检样品间里,两位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和女护士正在聊天,小护士看到金泽滔的模样首先笑出声来,男医生回头一看,就看到金泽滔正恭敬地双手捧着尿杯,对着他微笑。
男医生看了看,幽幽地说:“你这是来敬酒呢,还是斟茶?”
金泽滔尴尬地笑了笑,说:“医生,你真幽默!”
小护士扑地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指着男医生,一手指着金泽滔,笑得真抽抽。
金泽滔苦笑说:“护士小姐,悠着点笑,我都怕你笑闪了腰,笑岔了气。”
男医生从桌上摸出一个空试管,说:“不是让你们家属在洗手间里就直接灌进试管里,还真是难为你,一路上端到这里,更难得的,居然一滴都没洒落在外面,看你这模样,就是端惯了酒杯的。”
金泽滔傻了眼,难怪,这一路上没人象自己一样,傻傻地端着尿杯一路招摇过市。
他接过试管,正要往里面灌尿,却听得那个笑得直抽抽的护士霍霍笑说:“金市长,你还真是威风,连端个尿杯都这么威风凛凛。”
金泽滔惊叫一声:“倪杨!”
这一惊,让他一直端得稳稳的尿杯一抖,竟洒落了一片,慌得金泽滔手忙脚乱摊开手掌,兜住洒落杯外的尿渍。
小护士红了脸,嚷嚷道:“不许叫我娘,我改名了。”
这护士正是小春花的特别护理倪杨,因为老被金泽滔称呼成娘,后来痛定思痛,改了名。
“小倪护士,你怎么跑妇产科来了呢?是不是也有情况了?”金泽滔一边说,一边准备将手中的尿渍灌回杯中。
小倪护士脸一红,说:“金市长就喜欢胡说,我在这里等病人的检验报告呢。”
男护士皱着眉头说:“这是尿,不是酒,洒落了还可以沾回喝,谁知道你手中干不干净,万一你手里有病菌,这尿检结果算你的,还是孕妇的?”
金泽滔被医生训得面红耳赤,十分难堪,小倪护士连忙说:“不需要这么多的,留个半管足够了,我来给你灌尿样,你先洗洗手。”
金泽滔连忙到旁边的洗手槽洗净了手,再贴上标识,递给医生,男医生嫌恶地努了努嘴,金泽滔一看旁边排得整整齐齐的尿检试管架,连忙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