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出声，“你饶了他……我，我要跟他在一起。”
说出这样的话，她莫名的心如刀割。
陆明浩听清楚了，狂喜，嘴角绽开笑意，伸手抹去滴落到眼角的血。
欧阳城彻底呆住，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你要选择这样的人？”
程汐不得不点头，说不出话。
这决定并不全出自她的本意，她对陆明浩还有太多犹豫和拒绝，可是，现在她身不由己，逼着自己下了决定。
欧阳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这不是他期待的女儿的幸福。
他失魂落魄了良久，看向女儿，“小汐，爸爸的心都碎了。”
欧阳城的话让程汐痛彻心扉，哭得无法自制，“对不起，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失望了……”
“今天我先饶过他，小汐，你还有机会改变想法，爸爸是说什么也接受不了他，你回去再想想。”欧阳城攥住女儿的手，对保安队长说:“处理干净这里。”
保安队长严肃地说:“是！”
欧阳城看也不看陆明浩，拉着女儿离去。
叶楚楚怔愣许久，忽然又哭出来。
“哥，我们赶紧去医院！”她抽噎着从包包里翻找手机，给人打电话。
陆明浩从跪着改为坐下，想着程汐刚才说要跟他在一起的话，傻呼呼地笑起来。
叶楚楚被他的笑吓得不轻，“哥你笑什么？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陆明浩笑了好一会儿才收住，看向她，“我拿命换了她那句话。”
叶楚楚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蓦痛。
拿命换吗？
她也可以，只是他愿不愿意。
……
程汐跟父亲回了家，蔫蔫地呆在房间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夜幕已经笼罩下来，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程汐有点受惊地回过神，看向手机，拿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她的心乱了乱。
按了接通，那边没有吭声，就是呼吸声，好像还有点吃力的样子。
程汐无奈，只好先开口:“你有没有事？”
“头晕，没有力气。”那边有气无力地说，“我吃不下饭。他们把碎的骨头给我粘好了。”
程汐呆了呆。
碎的骨头？砸得这么重……
不过想想那白瓷茶壶，看起来就很硬的样子。
“我想见你。”那边好像呼吸很累，说两个字喘一下。
程汐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不觉蹙眉也深呼吸了口气。
父亲现在正难受，母亲在房间里安慰他。这个时候她合适出去么。
“你说要跟我在一起，我真的好高兴。”陆明浩低声说，“以后我就有家了。可是，你现在不过来看我么。病房里全是白色，一个人真的好凄清。”
程汐默了半晌，忽然说:“叶楚楚舍得你一个人？”
恰在这时陆明浩瞥见叶楚楚进来，赶紧朝她挥手，让她出去。
“没有啊，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不在，我让她回去了，现在病房里就我一个。”
“我想着你肯定会来看我的，你会来吧？”他很累似的，“看到你我就能睡了。”
程汐抿紧唇。
他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她怎不明白呢，其实就是想她过去看他。
确实是她自己当着父亲的面说要跟他在一起，现在算是木已成舟，她还能怎样。
“好吧，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我等你。”陆明浩嘴角扬起来，将通话挂断，给程汐发信息。
站在门口的叶楚楚心寒似铁。
她推门进来，神色憔悴，“哥，那我先回去。”
陆明浩嗯一声，继续打字，头也不抬:“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叶楚楚咬着唇，大拇指无意识地扣着食指。
到底还是将坠得生疼的心情收回来，逼着自己离开。
程汐来到医院，经过大厅的走道，忽然有所感应，转头望去，看见叶楚楚挺着脊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