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前一个傍晚。
人生地不熟的x国。
苏寻身无分文走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她扎着丸子头,垂下的发丝凌乱,耳侧和手背都有抓痕。
她思索很久了,是不是就这样忍声吞气到警察局报案,然后由他们遣返她回国。
到时面对的将是二十万的债务。
不,她不能回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回去。
这样回去,除了成为别人可怜同情的对象,对生活的希望变成绝望,不会有半点好处。
苏寻咬牙想着,太入神,蓦然撞入一个香气清冽的胸膛里。
她呆了呆,退开,“rry,sir。”
有钱人真的不一样,男人也会考究地使用香水,非常好闻。
而他衣服笔挺柔滑的质地也让她深深感到了阶层的距离。
她没有抬头看他的样子,通过气息就知道应该是很帅的年轻男人。
说了对不起,与他擦肩而过。
她得去找个落脚的地方。
几天后一个晚上,苏寻出现在一家华人开的娱乐场所。
一向不怎么捯饬自己的她换上暴露的裙子,化了浓妆做服务员。
据说这样赚钱比较快。
送酒进包厢时,她暗暗观察那些有钱的公子哥,猜测他们的背景与及性格,以期找到合适的人选。
然而并没有看得上的。
服务了几个包厢,终于在一个包厢里,她看中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容貌端正的男人。
趁着倒酒的时候,她的手一抖,将酒泼到男人的大腿上,“啊对不起!”
她的手往他腿上抹了抹,水眸看向他,“先生,去卫生间,我,我给您洗一洗。”
她的脸烧得厉害,虽然做了心里准备,羞耻心还是让她颤抖。
男人的视线不自觉落到她难掩春色的胸口,再到她脸上,没说话,半晌,站起来。
那个包厢没配有卫生间,两人往外面走廊尽头走去。
“苏寻?”一个声音响起。
苏寻蓦然呆住,跟着手不自觉抖起来。
“真是你!”唐丽媛喃喃道,一副震惊的表情,“你这是,破罐摔破吗?”
苏寻涨红了脸,双脚仿佛钉住一样。
跟她出来的男人蹙了眉,自己先进去卫生间。
唐丽媛悲悯地看着她,“还是,你以前就是这样,而我们不知道。”
李琼辉站在那,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那瞬间,苏寻真想像上次那样,扑过去跟他们撕打,她胸口剧烈起伏,情绪在爆发的边缘,竭力咬牙忍住。
同样的侮辱,她不能经历两次!
她慢慢转过身,浮上笑容,“兼个职而已,你们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唐丽媛瞠目结舌,李琼辉厌恶地说:“别理她,我们走吧!”
苏寻冷笑,“不是说我寄给你的五十万都败光了么,怎么还有钱来这种地方消费?你们相亲相爱,别用我的血汗钱啊!”
李琼辉和唐丽媛定住。
“苏寻,你别这样看我们好吗?”唐丽媛生气地说,“今天来这里玩,是朋友请的,请你不要再说阿辉把你的那点钱用在我身上,做生意有风险,亏了一起承担,这根本是没有办法的事,事实上,阿辉他自己亏了两百万都不止呢!”
“我跟他在一起确实不对,但感情就是这样,他对你没感觉了,总不可能圣母地为了所谓道义勉强下去,而且就算勉强下去对你又有什么好?”
“没有爱情,结了婚只会是一潭死水,难道你要等结了婚才后悔,再离吗?”
“钱亏损跟他要分手是两码事,只是正好碰到一块,所以我们才会成为你的罪人!”
“我跟他说了,以后有钱一定会还你,你不要再把自己当受害者了,也希望你自爱,别因此自暴自弃,让人心里负罪!”
唐丽媛有条有理地说完,拉李琼辉的手,“我们走!”
苏寻浑身发抖,一股气直堵到喉咙口。
这世上竟有如此恶心的人,而她,竟把这女人当了十几年最好的朋友!
把别人推落深渊,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这不要脸已经登峰造极!
苏寻恨不得尖叫,咒骂他们去死。
她痛苦地闭一闭眼,深呼吸。
是她自己的错,没有带眼识人,愚蠢是一个人悲剧的根源。
这时,那个被她泼了红酒的男人出来了。
苏寻忙整理好情绪,尴尬地转向他,“先生,我很抱歉……”
男人眸色幽深,正要动,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庄先生,这么巧在这碰到你。”
庄原的手攥回身侧,看向来人,浮上儒雅的微笑,“瑾少。”
苏寻只看一眼就低下头。
这位突然出现的瑾少太出众,让她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一时不敢正视。
“这位服务员我一直找她。”欧阳怀瑾“我丢了点东西在她那里。”
庄原微讶,但很快回味过来,笑道:“既然瑾少有事找她,那我先走了。”
苏寻呆了呆,“先生,您的衣服……或者您留个电话……”
“不用了。”庄原对她点点头,走开。
待他走远不见,欧阳怀瑾看向不知所措的苏寻,“他在国内有老婆,而且听说是个母夜叉。”
苏寻红了脸,低头想走。
欧阳怀瑾修长的手指把她的肩膀勾一下,低声问:“你要多少钱?”
突然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血向她的大脑刷地猛冲,她的脸烧得发麻,一时说不出话。
苏寻不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