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原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弄得苏寻的脸渐渐又热起来。
她攥着手,想把丑话说在前头,可是又怕激怒他,到时引发严重的后果。
生意是想做,可是真的担心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欧阳怀瑾说他是已经结婚的人,她再没有原则,也不愿意招惹这种人。
“庄总,我,我真的很抱歉那次的事,”她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文不对题,“我不是故意的……”
庄原唇边的笑意变得浓郁,“单子到底要不要接?”
苏寻骑虎难下,欲言又止。
“专业上你只能靠实力,我的关系用不上。”他向后靠去,似笑非笑,眸色幽如深潭。
苏寻刷地红了脸。
他的关系,他能跟她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在挑明他隐晦的心思,强硬把他们说成有关系。
“庄总,我跟你没关系。”她不由强调,脸更红了。
庄原眼中都是玩味,唇角的笑意似乎带了点嘲讽。
“好吧,那单子接还是不接?我可是最后问一次了。”他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苏寻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围着陷阱转的老鼠,既想吃到中间的诱饵,又不想掉下他布置的陷阱里。
新开业最怕没单子。
单子就是生存的希望,就算成本算错,最后没赚上什么钱,也可以积累得到经验和客户。
这诱饵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
“我接。”她豁出去,表情看起来紧张又严肃。
庄原微微一笑,“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订合同,如果完成不了,算你违约。”
听到“违约”一词,苏寻心里一阵压力。
但现在她只能全力以赴。
“那后期的护理呢?如果完成后,因为植物的护理问题出现损坏,到时……”她神色犹豫。
庄原不慌不忙,“你先提交一份报价吧,把这些问题注明上去,如果后续由你们护理,要多少费用一个月,也可以报上去。”
“好。”苏寻迟疑片刻又问,“那之前的可以先把账结给我们吗?”
“你把清单和发票交到财务处,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内给你结。”
“好,谢谢庄总,那我先回去了。”她对他颔首,想要转身。
“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都没有一点表示,你这公关做得不行。”庄原勾起唇角,“请我吃饭,我告诉你总部喜欢什么样的报价方式。”
这是他第二次要她请吃饭了。
苏寻真的很容易往那边想。
是不是因为在x国那次没有跟她发生实际性的关系,所以他现在是掂记上了。
她绞着手指,心想死就死吧,大不了就放弃单子,咬牙道:“很抱歉,我不单独跟已婚男人吃饭。”
庄原诧异挑眉,然后轻轻一笑,“看不出你还挺有原则。”
苏寻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脸颊一阵发麻,羞愧难当。
他认为她是那种女人,所以才一直这样挑~逗,现在说她“有原则”,自然不是什么褒奖。
“对不起。”她垂头退开一步,想走。
“如果离婚了呢,可以请吃饭没有?”他忽然问。
苏寻脸又烧起来。
她如果答应请吃饭,他必定认为她有意卖他。
“庄先生,”她不得不再次装无辜,“在x国时如果我有什么让您误会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我,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庄原差点笑出声,脸望向一边,鼻子掩饰地碰碰手,泛着宝石一样光泽的深灰色银边袖扣,笔挺的白色衬衫袖子,显得他绅士优雅又魅惑。
他的举动叫苏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好吧,想吃你这顿饭真不容易。”他叹息,“什么时候你愿意请一个离婚男吃饭了,就联系我吧。”
苏寻低头喏喏,“庄总再见。”
“叫我先生。”
“……庄先生再见。”
“嗯,苏小姐再见。”
……
苏寻回去后,收到庄原发来的一个报价表格,还有友情提示。
“饭欠着。”他说。
苏寻只好给他发一个尴尬的笑脸。
单顺利接下来,然而难题也接踵而至。
有些设备和花材国内没有,得从国外订购。
两个星期的时间太少了,就算邮寄回来,万一到时东西不对,根本来不及退换。
思索了一晚,她半夜订机票。
差不多一半的利润就花费在出国上了,但她没有办法,这个单子她必须做好。
做好了,后面自然就会有更多的单子,而且庄原应该也会对她有所改观,不再老拿她往卖色相那方面想。
一早她就简单带了套换洗衣服赶去机场。
过安检时,一个旅客把她的大挎包拿给她。
“谢谢。”她说完就愣住了,竟然,竟然……
“这么巧。”庄原微笑打招呼,自来熟地从她手里扯过登机牌,扫了眼,笑意更盛,“苏小姐,我们还真有缘份,同一架飞机。”
苏寻僵住。
她才不要这个巧。
“这个航班的经济舱多年前曾坐过,感觉还可以,就是座位间窄了点。”他翘翘嘴角。
苏寻勉强地笑笑,不语。
两人往候机厅走去。
“要在x国逗留几个晚上?酒店订好没有?”庄原问。
苏寻“订了……”
“哪个酒店?”他继续问。
“应该离你挺远的。”
他轻笑。
庄原的头等舱候机室跟苏寻的经济舱不在一块儿,但他西装革履地拉着行李箱跟着她到了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