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城躺下,沉默着,搭一条腿到程书蕊身上。
她不高兴地推开他,翻个身。
欧阳城心里闷闷的,觉得她真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好对付。
不禁伸手去挠她痒痒,挠到她忍不了翻身过来,然后他的腿又搭到她的身上。
搭了一会儿,感觉她在那生闷气,他侧过身背对着她,说:“抱我。”
她不动,他的手往回探,使劲拉她。
程书蕊这才勉为其难转身去抱他。
欧阳城被她抱着,心想他真没骨气。
可是被抱总比背对背冷战舒服,她的温度会让他的心柔软。
……
翌日上班。
欧阳城瞧着季斯年,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稳重节制。
不过多了爱情滋润明显不同,虽然不笑,看起来也像要发光一样帅气。
欧阳城妒忌地想,在爱情中处于优胜位置,自然不会患得患失。
“季助理,这两天要不又出个差如何?”欧阳城敲敲桌子,故意说。
季斯年微怔。
欧阳城最近爱拿他取乐,弄得他都分不出真假。
欧阳城见他这样,郁闷,“师兄好淡定,裴思思对你如此全心全意,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季斯年脸微热,算是确定他说出差是开玩笑。
“我对她也会全心全意。”季斯年脸上浮现一点羞涩,“其实我没那么淡定,希望总裁最近多关照,能不出差就最好了。”
欧阳城乐了,原来也没那么淡定么?
居然也知道求他不随便出差,这家伙原来很狡猾。
“她那么喜欢你,怎么还不淡定?”他好奇地问。
季斯年脸更热。半晌才说:“在乎了,就不淡定了,相处不是容易的事。”
欧阳城呆怔,是这样么。
听起来那么有道理,竟好像无言以对。
……
下班后,季斯年第一次去接裴思思。
幸好她也没加班,过去不用等她就拎着包包羞涩地出来了。
各种目光瞧过来,季斯年感到很不自在,脸上很烫,不过没什么表情,伸手拉住裴思思的手,扣紧。
两人往外面走去,裴思思被他拉着手,就像被打开了小鸟依人的开关,完全身不由己。
晕乎晕乎地到了餐厅,晕乎晕乎地吃完,然后晕乎晕乎地回去。
一点没发现,这么巧沈南也在同一家餐厅,由头到尾就看着他们两人吃,自己一口也吃不下。
啧啧,那个男人婆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害羞,好像全世界都没了人似的,眼睛里就只看见季斯年,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
看男人都饱了,她为什么还吃饭。
但,明明很瞧不起她一点也不知道掩饰的蠢样,沈南却又很妒忌。
好像从来没有女人对他有这样的表情。
当然,喜欢他的女人也是很多的,就是没见过这么傻气的样子。
这次,裴思思和季斯年没有在外面乱逛。
裴思思一点也没意识到她搂着季斯年的胳膊,恨不得长到他身上的样子多忘我。
季斯年在公共场所感到很害羞,所以不用她开口,自己做了决定拎她回去。
到了她住处,感觉好像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相处,结果,两人抱在一起亲亲,竟亲了一整晚,仿佛一个恍惚,就十点多了……
季斯年摸摸她的头,说:“我回去了。”
裴思思痛苦地抱着他,不想给他走,可是又说不出口。
“早点睡。”他低声说,拍拍她,还是走了。
事实上他也不想走。
可是不走的话会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又不得不控制自己,难受得要命。
他走掉那会儿,裴思思失魂落魄。
那么想让他抱着入睡,呜呜。
她对他的怀抱有瘾。
……
周五是欧阳季铭和程小曼举行婚礼的日子。
整个婚礼基本是欧阳家包办,洛晓晴虽然以前曾经幻想过女儿的婚礼她要经手,但现在明显女儿的夫家会决定一切,她便没那么执着了,只要女儿以后幸福就好。
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欧阳季铭的条件并不比欧阳城差多少。
程书蕊跟母亲很久没有说话,借着姐姐的婚礼,两人总算打破了之前那么久的隔阂,程书蕊帮着准备了姐姐的嫁妆。
星期四晚上,程小曼在母亲这边过,程书蕊也过来,住客房。
夜里,程小曼突然哭起来,洛晓晴怎么劝都劝不住。
深夜她终于止了哭泣,对洛晓晴说:“妈你去睡吧,我没事了。”
洛晓晴虽然累得撑不下去,可是那么担心怎么睡得着。
程书蕊去拿了冰袋过来,对母亲说:“我陪姐,等她睡了我再睡。”
洛晓晴这才勉强去睡。
母亲走后,程书蕊把冰袋递给姐姐,低声说:“敷敷眼睛。”
程小曼接过去,沉默地把冰袋敷到眼睛上。
良久,她垂眸开口,“我不觉得幸福,而且以后应该也不会幸福,但,我无所谓了。”
程书蕊呆了呆。
她这叫无所谓吗。
越是自暴自弃的人,越是暗暗期待能以自暴自弃报复他人。
可是这真的没意义。
“每个人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觉得无所谓,别人也不会在乎。”程书蕊忍气,冷淡地说。
程小曼自嘲地笑,不语。
过了很晚,程小曼睡下。
程书蕊也回客房躺下,想着姐姐刚才的态度,心里仍生闷气。
她知道姐姐是不想她心里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