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庭院之内。
雨化田俊逸的脸庞之上流露着寒意,目光阴沉似水流转冷冽的杀意,声音冰冷的开口道:“没想到, 区区一个庐州府,就
隐藏了如此多不为人知的内幕,政令不达,偷税漏税,强买强卖,欺辱百姓,视律法如无物,简直岂有此理!
马进良二人神色也极为阴沉,听那郑东流之言,江南的庐州府,虽然明面上依旧归属大明疆域,实质上却犹如国天朝一般。
这里的大明律法,大不过庐州许家的一句话。
郑东流前锦衣卫指挥使,后任江南锦衣卫镇抚使,兼左佥都御史的正五品官员,竟然沦落到只能收养孤儿躲藏在巢县苟延
残喘。
“江南之糜烂已非一朝一夕,政令下达,所能施行不过三四,那些世族豪绅只手遮天,根深蒂固,想要清洗江南官场,就
必定牵连到朝中六部和内阁、三司。除非是陛下亲临,否则恐怕依旧无法改变这个局面。”郑东流有些唉声叹气,大明正直
辉煌鼎盛,结果江南之地的表面富庶下,却已经糜烂至斯,怎叫他这个记了一辈子‘ 忠君爱国
的前锦衣卫指挥使痛心。
“只手遮天?”
雨化田抬头望天,嘴角噙着冷冽的笑容:
“大明疆域的天,只能是圣上一人。谁想一手遮天,本督主就将他的手砍了,夷
灭其三族,将他们祖宗的灰一起扬了!”
西厂的马进良、谭鲁子、继学勇三人,包括五十个守在外面的西厂卫,身上都托尼说过话爆发出一阵刺骨的杀意。
大明的天,永远只能是朱厚照。
任何想要只手遮天、逆天行事的,就只能做他们西厂的刀下鬼。
一名西厂卫快步走了进来,在谭鲁子耳畔低语了几声,谭鲁子才转报给雨化田。
“督主,有密报””!”
“动作还真快!”雨化田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他前脚才到巢县没多久,庐州府的这些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好,真是好
极!
今天,来一个,杀一个。
“大人,莫非是
郑东流也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了,一下子就猜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雨化田斜睨了郑东流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庐州府上下, 在许家、徐家、花家支脉,某卫所的‘大人物’的牵头下,备
齐了三千人马准备来刺杀本督主,现在已在路上。”
“什么?他们好大的胆子!”
郑东流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震怒,雨化田奉皇命巡视江南,代表的是皇上的颜面,是整个朝廷,江南这些氏族疯
了不成,竟敢袭杀钦差?
雨化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问道
“巢县当任知县,名为徐剑秋,乃是庐州许氏家族的子弟,上一任知县司马清风,被莫须有的罪名陷害离任之后,徐剑秋
接替成为了新一任的巢县知县。”
“庐州徐氏,徐剑秋!”
雨化田阴柔的双眸微眯,眸中闪烁着近乎实质化的杀意”
好戏?
郑东流面露错愕,不会
“去县衙!”
雨化田可不管郑东流怎么想的,刀既然出鞘就一定要见血,都已经快撕破脸了,他不介意为此再添一把火,刺激刺激。
“是。
随后,以雨化田为首,马进良三人,一干随行的西厂卫,还有本来有些踌躇郑东流都带着他的孙女,踏步向巢县县衙而去。
此刻,巢县县衙。
县衙大堂之内,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座椅之上,抬手翻看着眼前案桌之上,下面的人和主家送来的信息,蓦然
,他猛然抬头,抬眸看向了下方前来禀报的衙役。
“你是说,新来的钦差去见郑东流那个老东西了?”
“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徐剑秋挥退那个衙役,留下另外一个带着徐家家主的密信前来的徐家管家,剑眉一皱:“家主的意思是, 让我将雨化田一
行人先拖在巢县?”
“没错,家主说,无论如何,都要暂时将他拖住!”
就在这时,县衙大堂之外,传来一道淡漠的话音,伴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弥漫在整座大堂之内。
“不必劳烦徐家费心,本督主也想在这里等他们来,看看能不能给我一点惊喜。”
““踏!踏!踏!
一阵平缓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徐剑秋抬头望去,便看到雨化田为首的西厂人马,以及一个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人,郑东流,
也在西厂的人马之中。
你们可知道,擅闯县衙,该当何罪?
“擅闯?”
雨化田越过周边那一干衙役,似闲庭信步般,神色淡然的走到原本徐剑秋这个知县父母官的位置,有两个西厂卫将其架走
他才波澜不惊的坐下:“本督主奉皇 命巡视江南,莫说是区区一个巢县府衙,就是京师内阁和六部,也无人可以拦我,你
想试试?”
徐剑秋脸色一白,嘴唇都颤抖了起来,惶恐的拜倒在地:“下官不知是钦差 驾临,-时失言,多有冒犯,还望雨大人恕罪
‘恕罪?
‘本督主会让你死个明白的!”
雨化田轻轻的发出一(得吗好)声鼻音,旁边马进良就跨步上前,掏出几封书信、以及郑东流这些年收集的关于徐剑秋的一些
罪证。
看到掉落一地的书信,徐剑秋脸色苍白,瞳孔猛缩,随后犹如失魂了般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