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仁,叫柄文么?”王二测着头问道。
只见谢柄文端着两盘菜出来,边跑边说:“大哥……大人……”他一见到王二,赶紧改口。
“来来来……我给你俩介绍介绍……”顾北将二人拉到自己面前说道,“这位……乃心灵手巧、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的谢柄文是也。这位兄台,龙口老大王二是也!”
“哪里哪里……”王二笑着拱手施礼道,“龙口老大还是大人您呐!”
“王兄好!”谢柄文将菜放到桌上,朝王二问道,“王兄,这驿站粮草殆尽……吃了这顿,便没了下顿,该如何是好啊?”
王二道:“谢兄弟莫慌,待会我便将这些马拉下山,变卖些粮食即可。”
“不可不可……”谢柄文连连摆手说道,“这马不能卖,大人还得寻长缨姐姐呢!”
“长缨姐姐?”王二困惑地问道,“大人这是又要走么?”
顾北掩面笑说道:“实不相瞒,本大人夫人丢了,须得尽快去寻,恐怕不能久留此地!这龙口的事儿,还得仰仗王兄啊!”
王二一听,思忖片刻,问道:“大人,尊夫人便是谢兄口中的长缨姐姐吗?”
“不错!”顾北说道。
王二一听,起身又问道:“敢问大人尊姓大名,小的前些日,见过谢兄所说的这位长缨姑娘!”
顾北一听,“呼”地站起身来,抓住王二肩膀,口不择言:“你小子,为何不早说,快……快说她在哪里?”
王二被顾北一抓,只觉得双肩快要裂开,呲牙咧嘴地推开顾北双手,皱眉略愠道:“大人,你莫不是想废了小的?大人这手劲,小的着实消受不起呀!”
“抱歉抱歉……”顾北忙松开王二,连连作揖。
王二满脸痛苦,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说道:“我辛苦为大人打酒,连口热饭都未曾吃着……这位谢兄,劳烦你先给我打碗饭来。”说罢便坐在椅子上,又对顾北说道:“阳光正好,咱们就蹲在地上用餐么?”
顾北一愣,心里却惦记着这王二嘴里长缨的消息,忙接过谢柄文手中的一盘菜,急说道:“走走走……搬桌子搬桌子!”
谢柄文一听急了,心想你这王二还要上天不成?上前便朝王二踹了一脚,结果踹到了椅子腿,谢柄文也顾不上疼,骂道:“你凭甚么让大人搬桌子,你没长手?”
王二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慢悠悠说道:“阁下这脾气……唉……算了,我还是下山去,二位大人慢用……不过我这趟下山,少说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告辞了!”
说罢起身便走。顾北心想:“蒙军元帅都从我手里跑不掉,你区区驿卒,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自己是这龙口老大了……”一念至此,当下抽出浪湖刀,平手一挥,刀借势飞过王二头顶,划过一道弧线,插入王二面前的土里,拦住王二的去路。
谢柄文一看这阵势,当下击掌欢呼:“大人……好刀法……”
谁知王二一看眼前这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踹向浪湖刀,嘴里还不干不净:“什么破刀,在龙口,什么场面我没见识过!凭一把刀就想拦住我?”
顾北愣了,心忖:“这王二莫不是傻,江湖中能使出我这手的寥寥无几,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竟敢用脚踹?”一招不成,顾北跑上前去,伸手拦住王二,不想这王二竟然泪流满面,一把拨开顾北手臂,怒道:“我要走便走,难不成大人想杀了我?”
顾北咧嘴一笑:“王兄,你看大人我像是滥杀无辜之人吗?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长缨姑娘的去向而已!”
“大人,我王二在这龙口驿站,向来都是说一不二,适才打酒为大人接风洗尘,在下已尽了本份……”王二擦了眼泪,倔强地说道。
顾北一寻思:“这驿丞大人年迈耳聋,想必驿站大小事宜皆由王二打理,如若此番我得罪于他,恐不好收场,更别说从他嘴里问出长缨的下落……”于是朝王二抱拳施礼,打一哈哈,笑道:“我顾北有眼不识泰山,王兄莫怪,从今往后,你便是这龙口驿站的驿丞大人了……大人若要喝酒吃肉,尽管吩咐,我俩……”话说到此,顾北赶紧拉着谢柄文将屋内桌子搬出,摆在王二面前,谢柄文一脸不情愿,见顾北如此恭敬,只得又折回伙房,霹雳啪里一顿折腾。
顾北将椅子往王二屁股后一放,不由分说将王二摁倒椅上,接着说道:“大人先用膳,又何要求尽管吩咐,我顾北孝敬大人便是!”
王二这才微微点头,夹了一箸菜放在嘴里嚼嚼,回味片刻,冲伙房喊道:“这菜略淡了些,加点盐!”
伙房里谢柄文一听,也不知他是何表情,只听得又是噼里啪啦一阵折腾。
王二“噗”的一笑,又转头问顾北:“你说你叫顾什么来着?”
顾北心道:“官架子还不小!”却又不得不拱手回答:“大人……在下顾北!大人有何吩咐?”
“奇怪了……”王二便吃菜边自言自语道:“这长缨姑娘明明说,如若有个叫顾北的公子来寻,叫我将一封信交于他,这顾北生得沈腰潘鬓,气宇不凡,看来你并非长缨姑娘口中顾北了……”说罢懒懒一躺,脚搭在桌上悠哉悠哉地摇晃着。
顾北一听这王二身上还有长缨的书信,当下喜形于色,跑进伙房翻出两个碗来,谢柄文下把拉住他,不解地问道:“大哥,这等小人,你何必如此供着?”顾北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