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江阴着脸上前,斜眼扫了一眼展滕,向汪俊考跪拜。
“你……为何来?”汪俊考强忍着悲痛问道,“我女儿呢?”
“我……会为她复仇!”秦元江眼眶血红,盯住汪俊考,一字一顿地说道。汪俊考一听,疯了似的环顾四周,见桌上一盘水果,便连盘端起,扔向秦元江。
“你滚……”汪俊考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厥了过去。
倪雄赶着马车来到工部尚书王云府上,他赶马车的架势,几乎如屠夫一般,恨不得将两匹马生吞活剥。
“王大人!”刚到王云府前,倪雄一声怒吼。
这次轮到王云不着鞋履,跑出来迎接了。“把你这孽障速速领走……”倪雄喝道,伸手自马车内捉小鸡般拎出一人,真是王云之子王承业。王承业倒是不惊,笑着对倪雄拱手说道:“大人……帮主……此次可要记我头功啊……”
“记你祖宗……”倪雄豹眼圆睁,一把将他扔于王云怀中,砸得王云当下蹲坐于台阶之上。“杀谁不好,你杀兵部尚书的千金……莫说你认得老夫!”倪雄跳上马车,当空一鞭,马车驶离王云父子。
“大难临头……大难临头了呀!”王云一巴掌扇在王承业脸上。王承业却无动于衷,望着倪雄离开的方向,笑道:“关刀局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王云听了气的双唇发紫,一挥手,几个府兵将王承业带回了府中。“备轿,速往兆祥府!”王云不等轿夫来齐,钻入轿内,拍着轿门吼。
兆祥府。
段棠正伸着手,由陈萋萋为他修甲。王云便连滚带爬地扑倒在他的脚下。一府兵气喘吁吁地追来,跪地说道:“殿下……王大人……他……不容小的禀报,便冲了进来……”段棠抽回手,细细瞧着,说道:“自己去领二十大板,而后到柴房寻个差事吧……连个老头子都追不上……真是笑话!”
该府兵连连叩首,退了下去。王云稍稍缓过气来,哭将道:“殿下……这次您可要救救犬子啊……殿下……老臣……老臣王氏一族,不能在老臣这辈断了呀……殿下!”
段棠斜嘴笑道:“王大人,我已听说了,你起来,我帮你便是!”王云没曾想二皇子段棠能这般干脆的答应,仍跪着不起身。
“王大人……”段棠笑道,“你没去求皇上,没去求太子,却来求我,我自当帮王大人才是,快快请起,速将令公子带到这兆祥府来!”
王云听罢,重重地朝段棠磕了几个头,望着段棠老泪纵横,切切地说道:“老臣永世不忘殿下今日恩德,日后定当以殿下马首是瞻!”说罢,深施一礼,匆匆离去。
段棠一把扯过陈萋萋,望着她的眼睛,笑道:“你知该如何,对吧?”陈萋萋咬住嘴唇,闪着长长的睫毛,朝段棠点点头,段棠“哈哈”一笑,掐住陈萋萋脖子一捏,扔向卧榻,扬长而去。
他径直去了颐阳宫,不骑马不坐轿,寒风里,段棠微微笑着,似乎回到多年前,他来这颐阳宫乞食一般。
倪皇后没料到段棠会一人前来颐阳宫,她才听说了花都之事,正凤眉紧锁,思忖着此命案的来龙去脉,她不允许此案与太子有一丁点瓜葛。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凤体吉祥!”段岭跪着,轻声说道。
“棠儿,你来了?”倪皇后忙站起来笑道,“也不提前告知一声!”
“儿臣向母后平安乃份内之事……”段棠起身施礼,说道,“儿臣猜测母后正为花都命案忧心,特来为母后宽心!”
“棠儿依旧贴心……来人,上茶!”倪皇后轻抚段棠脸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棠儿,这花都一案,已惊动了你父皇,龙颜震怒,你可知凶手现在何处?”
“此时已到了儿臣府上,母后放心,臣自会处理妥当,给那秦元江一个交代……”段棠信誓旦旦地说道。
“秦元江?”倪皇后微微蹙眉,问道:“莫不是汪大人女婿?”
“是,母后。母后久居后宫,应不识这秦元江,他对儿臣却又再生之恩,儿臣定会查明此案,还他和汪大人一个公道!望母后放心便是!”段棠说罢便要告辞,倪皇后扯住他,说道:“棠儿,我与汪大人千金,以前情同姐妹,棠儿若真能替她严惩凶手,母后这就代你汪姨娘……”说着便要弯腰施礼,段棠忙扶住道:“母后莫折煞儿臣……”
“棠儿,太子马上到了,一起用膳如何?”倪皇后挽留道。
段棠也不推辞,却也不落座,朝倪皇后说道:“多谢母后,儿臣有些闷的慌,想去宫门口溜达溜达,顺道等等太子。”
倪皇后知道段棠心思缜密,担心他对段岭暗中使绊子,便道:“棠儿,母后这里还有些从前汪姨娘送来的小物件,今日你来,刚好拿走,将它们交于那秦元江,免得我日日睹物思人,时常挂牵。”说着领段棠来到内屋,自一匣内取出些珠宝巾帕,金银首饰,拿一方绸缎包住,递到段棠手中,段棠瞧见匣里有尊玉如意,晶莹剔透,熠熠生辉,便问道:“母后,这……玉如意……想必是宜妃娘娘的遗物吧?”
倪皇后抬眼望了望段棠,轻轻摇了摇头,道:“当年先帝将两尊如意分别赐于我和宜妃,母后这尊……一直在颐阳宫锁着,却不知她那尊……遗落到了何处……”
段棠笑笑,对倪皇后说道:“母后可知……儿臣听闻汪姨娘惨死,死相竟和宜妃娘娘如出一辙——身中剧毒,七窍流血而亡……不同的是,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