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失眠了。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跟放电影儿似的,不停浮现出香艳到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如此几番下来,她都快被逼疯了!
“顾瑾月,你够了呀!还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了?这样让别人还怎么睡?”顾冉气呼呼的道。
虽然没有面对面,但她好似能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垂下头,两颊是怀春少女的酡红,小声嗫嚅道:“人家心里欢喜嘛!”
“哦,你心里欢喜,就不让我睡觉了?我招谁惹谁了我?”还以为自己躲过了现场直播,没想到还有一遍又一遍的重播在后面等着!
顾冉一着急,说话就有些口不择言:“再说了,你有什么好欢喜的?贺兰渊想睡的人是我!”
见到顾瑾月倏然失落的神色,她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破嘴,又瞎秃噜什么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就是你,你不就是我嘛!我们俩是一个人,想睡我就是想睡你!”
虽然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但好歹应付过去了。
顾冉松了口气,暗道以后说话可得长个心眼,别平白无故的惹人不高兴!
顾瑾月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
“我知道君上心仪的人是你,可我就是开心,哪怕只是替你侍寝,我也心满意足了!”她语气细软而卑微的道。
顾冉真想告诉她,做人不能这样,做女孩子尤其不能这样!
这不就是舔狗吗?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而且像贺兰渊这种位高权重,从无人敢违逆的人,多半都有点犯贱——对他的好的人他不屑一顾,对他不好的人他反倒心心念念!
“顾瑾月,你真是个傻姑娘!”
她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毕竟有些与生俱来的观念,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经过这一番算是推心置腹的交谈,顾瑾月终于没有继续作妖,顾冉也终于能睡上一个好觉了!
只可惜她并没有睡多久,又被锦芍吵醒了。
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摇着她道:“娘娘,您赶快醒醒,君上来了!您得出去接驾!”
君上?
顾冉睡得迷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贺兰渊,顿时拉下脸来,没好气的问:“他怎么来了?”
他还敢来呀!
占了她这么大的便宜,他还不找个地方撅着,过来找不自在呢!
还是说……贺兰渊食髓知味了,又想过来占便宜?
许是和顾冉相处久了,锦芍说起话来也没原来那么拘谨,闻言道:“这整个皇宫都是君上的,他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顾冉原来想的是——
贺兰渊就算不在当天过来,最迟第二天也该来了吧?再不济人没到,总得赏赐些东西以作慰问吧,毕竟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
可是她心惊胆战了两三天,却始终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儿。
要不是顾瑾月替他辩解,顾冉几乎都要认为他是个拔那什么无情的渣男了!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拿乔,也没有一定要让贺兰渊觉得亏欠,毕竟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被贺兰渊睡了,更不想让他因此觉得自己就认定了他……好吧,她承认她就是介意了!
作为一个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新女性,顾冉的思想观念虽然没有那么保守,但也没有开放到可以乱搞男女关系!
更何况,这大概也算是她的第一次了!
第一次负距离亲密接触居然是和一个n,说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顾冉越想越郁闷,加上锦芍又眼巴巴的等她的吩咐,她不耐烦的说:“你出去告诉他,就说、就说我生病了,不宜见驾,让他改日再来吧!”
“皇后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低沉的声音响起,贺兰渊已经迈着步子走了进来,笑眯眯的睨着她。
又拿欺君之罪来威胁她,这都快成口头禅了!
顾冉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暗暗翻了个白眼后,索性怼回去说:“什么欺君之罪?臣妾可没有欺君,臣妾是真的生病了,臣妾头疼!”
见到他,头疼得更厉害了!
听着她咬牙切齿的语气,贺兰渊心情大好,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君上那么喜欢砍人脑袋,上辈子怕不是个砍柴的吧?”顾冉语气恶劣的说。
贺兰渊也不计较她的态度,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眼睛含笑的望着她。
“在生朕的气?”
“瞧君上这话说的,臣妾哪儿敢呀?臣妾高兴着呢!没生气!”顾冉偏过头,皮笑肉不笑的道。
“既然没生气,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顾冉一头雾水,心道他不会又想睡她吧?
她急忙捂住胸前,眼睛瞪得溜儿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
贺兰渊打量了她一番,眉头微微皱起:“这话应该朕来问吧?朕只是想让你给朕上药,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上药?”
“对啊!皇后分明答应了朕,要一早一晚替朕上药,可是这么多天了都不见你人过去,朕只好亲自过来了!”
瞧着顾冉神色有异,贺兰渊凑近她,表情玩味的问:“怎么?皇后难不成认为朕是要做别的?”
“没有!”
顾冉一口拒绝,神情再正经不过道:“臣妾也以为是上药!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