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之内,柳东元看到秦旸出现之时,心中惊骇,他有种不祥预感,自己可能是事发了。
因为眼前的秦旸,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最早一批进入那片迷阵的人,他即便是不死在墨家人手中,也该被后来进阵的沈开山灭口。
然而现在,秦旸就是出现在了眼前,这就叫柳东元大感不妙了。
而下一刻,秦旸的话语也证明了他的不妙预感。
“柳老前辈是在惊讶秦某为何活在这里?”秦旸哂笑道,“按理来说,秦某是该死在沈开山手里才是吧。”
“但是很可惜,秦某活着,而柳老前辈你,却是要不妙了。”
这一下,却是让柳东元终于确定了不妙预感,但他心慌脸不慌,面上极为恼怒地质问道:“秦旸,你在说什么疯话!你带人闯入我们污衣派的据点,动手杀人,老夫定要传信总舵,让总舵众人认识你的嚣张恶行。”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
秦旸嗤笑摇头,“拿下这些人,正好靖武司的余善朋前些日子送了点失魂散给秦某,就让柳老前辈试试失魂散的味道吧。”
“秦羽,你欺人太甚。众位兄弟,跟老夫上。”柳东元也知是无法善了了,对方连失魂散都拿出来了,显然是笃定自己有罪,既是如此,也只能先行破局,再图谋其他了。
然而秦旸既已到此,柳东元还能往哪跑?
只见身影忽闪,凄厉的爪影掠过,秦旸一手提着浑身瘫软的柳东元,喝道:“拿下他们。”
净衣派的人结成打狗阵一拥而上,刚刚突破的于大勇身先士卒。
“秦羽!!”手上的柳东元发出恶鬼般的哀嚎,“你竟然废了老夫的武功,断了老夫的经脉!”
即便是此时身有重伤的秦旸,也不是柳东元这么个年老体衰的老家伙能抵抗的,比起刚刚大战的沈开山,柳东元这老家伙连让秦旸动点真格的本事都没有。
“咳咳,”秦旸轻咳两声,抹去嘴唇上的一点血迹,道,“废去武功只是开始,老家伙还是想想怎么活下来吧。秦某这次特地请了靖武司的拷问高手来伺候你,你就好好享受吧。”
对于柳东元,秦旸是有着大用的。这个老货虽然实力不怎样,在污衣派里却是实打实的老资格,有他这个人证在手,这次污衣派,乃至净衣派,都有不少人得倒霉。
而提供证据铲除帮中害虫的秦旸,则是要踏着这些人的尸骨步步高升,真正走入丐帮的高层核心中。
“用刑!”柳东元眼中弥漫出深深的恐惧。
作为一个怕死的老鬼,用刑也是一个极大的恐惧对象。柳东元若是个不怕用刑的铁骨铮铮真汉子,也不至于混到今日的地步。
光是想想那些闻名遐迩的靖武司刑具,柳东元心中涌起的恐惧就快压过经脉断裂的疼痛。
秦旸眼见这老鬼从一开始的怨毒迅速转变为恐惧,也是不由讥笑一声,摇了摇头,提着柳东元走出了破庙。
此时,在破庙之外,黑衣劲装的靖武司巡使全副武装,带着浓浓肃杀之气站成两列,在两列中间,赫然是朱仙郡的郡掌使余善朋。
此时秦旸的这位合作伙伴脸上不复假笑,看着秦旸拖出柳东元,道:“你在信中所说,是真的吗?”
早在赶来的路上,秦旸就信鸽传书通知余善朋,告知其有关白轻侯勾结权世盟的消息。
当余善朋收到信后,就知道机会来了。就如同秦旸要踏着柳东元这些人的尸骨走向高位,野心勃勃的余善朋也同样有心向着更高位置攀爬。
天南道唯有朱仙郡和临江郡设有靖武司,至于其他两地,却是因为过于偏僻,连江湖中人都懒得去,朝廷自然不会多费经费。
现在林雪图死了,白轻侯要是被确认勾结反贼,涉嫌造反,那余善朋这位郡掌使也是有些机会向上挪一挪的。
再不济,也能调回总部任职,总之就是一个前途无量。
“你既然带人来了,不就是相信了我等消息吗?”
秦旸以极有诱惑力的口吻道:“铲除白轻侯与其党羽,你我二人共分天南道的天下,如何?”
“不!”余善朋深深看了秦旸一眼,“这天南道的天下,属于你!”
共分天南道?呵,你怕不是当我余善朋是傻子。
余善朋相信只要自己真透露出想和秦旸平起平坐的野心,秦旸怕是在之后的战斗中顺手就把自己给一并了结了。
眼下秦旸看似有点落魄,身上的伤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余善朋绝不会因此而对其小看分毫。
因为现在秦旸提在手里的柳东元,论起实力就不比余善朋低多少。真要动起手来,余善朋相信自己难在秦旸手中走过五招。
秦旸自然也看出了余善朋眼中的戒备,他轻咳了一声,道:“罢了,你去召集林雪图的旧部吧,秦某顺便也派人把上次站队的那些个门派叫来。”
他连连咳嗽,好似一个病人一般将柳东元递给从破庙里走出来的于大勇,风中带着一句话语传入余善朋耳中。
“这一次之后,天南道只会有两种人存在,我的人,死人。”
这句话背后,余善朋似乎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涌来,他微微低头,像是对转身离去的秦旸表达臣服。
“要变天了啊。”余善朋低声自语。
三天之间,风向大变,林雪图等人皆数身死,武争被权世盟带走。而秦旸,现在便要拿着寻仇加夺回武争的理由,直接攻打天南道靖武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