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少年手下的这张刚要凝成的玄藤符,因为谷中灵气动荡,和他心神不集中的缘故,瞬间化为了一大团木藤,他急退了一丈有余,一柄清风长剑瞬间出现在手中,冷光闪动,挥舞了几下长剑,将朝着他蔓延来的木藤斩断。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了沾在剑身上的青绿色汁液后,朝着门外,几步跨出,站在山坡一处视野较为开阔地方,望着山谷中那倒悬犹如水龙卷的灵气旋涡。
张添谕凝视着那道灵气旋涡,过了十几个呼吸后,他身边方才聚集了十几个年岁比他小一些的孩子,还有三个眼角已有皱纹的张家老人。
“九叔,老祖是突破了,还是修行了什么功法,竟然能发出如此大的动静来?”一位身着黄衣的少女,感受着原本分散在山谷中的灵气,正源源不断地朝着谷中聚去,她雀跃地朝着她身边的一位练气九层的布衣老者问道。
张亨弥哪知道老祖到底修行了何种法门,就算是族中那几位筑基长老,也不见得他们会知道老祖,具体修行了什么。因而他只能摇了摇头,对着张添雅说道:“九叔我哪里知道老祖修行了什么功法,不过这种修行异象,想来老祖那边一定大有收获!”
而后他突然正色,朝着他身边的几位孩子说道:“此事不可与他人说起半个字来,就算是你们父母兄弟姊妹都不行,记住了吗?”
“记住了,九叔。”周围的十几个孩子大声喊道。
“此刻灵气动荡,你们定力不够,暂勿修行,以免惊扰之下,半途而废。等下灵气旋涡散去了,你们再继续修行。”这位叫做张亨弥修士,再交代了张世平修炼的事情不能外传后,又嘱咐了他们几句,然后带着另外的两位练气修士,走到一边去了。
“亨余、亨铭,谷中那些仆人……”他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杀意森森。
“算了,九哥,这些仆人此生就在谷中,也出不去,你我还是少些杀孽吧。”一些眉发须白的族人,面有不忍。
这些仆人入了翠竹谷,本来生死已经不在他们自己手中了,而要是不小心碰到了,撞见了什么事情,隔天就成了失踪了,也是正常的很,这种情况在每个家族中都是如此。
“对啊,九哥,就让那几个仆人自生都在老祖这方翠竹中便可了,无端杀孽,有损德行啊!”另外一位张家老人规劝道。
张亨弥望着谷中那方淡绿色灵气旋涡,目光沉沉,一会儿后,他才冷然说道:“等老祖修行结束后,再由老祖定夺,不然就禀报族长。”
张家所有的事情,张世平这位金丹老祖,自然全可做主。但是这等小事,要是麻烦到张世平,那他岂有时间修行!
这两人听到九哥如此说后,也应道:“自是由老祖决断。”
不过他们三人又足足等了几天时间,直到第八天的时候,那谷中的灵气旋涡正缓缓散去。
张世平周身幽蓝光焰散去,缓缓落于蒲团上,他睁开了眼,双目精芒犹如实质,虚空斗射。他右手五指一张,在他手心中,一颗鹌鹑蛋大的黑珠子正扭曲着四周的空气。
他心念一动,取出了一方灰粽色的砖石法器,炎珠缓缓落在法器上,不过眨眼的工夫,炎珠瞬间吞噬了这方砖石法器,化成一团灰烬。
“凝!”张世平轻喝一声,那已经朝着四面散去的黑炎,又重新化为了一颗黑珠,不过已比先前的要小了许多,只有黄豆大小而已。
见情景张世平有些意外,但是他并没有太过高兴,因为这件黑石印砖,只是一件二阶上品的法器而已,与金丹修士所用的法宝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除非张世平将这黑炎再进一步,炎珠威力能再进一层,不然想要将其他金丹修士的法宝,如同这间二阶上品法器一般,直接焚成灰烬,根本不可能。
不过以这黑炎如今的威力,对于张世平来说,也够用了。他看着手心上那黄豆大小的黑炎炎珠,微皱了下眉头,他明白这是因为自身刚掌握这门黑炎不久的缘故,要是再给他一些时间,再炼化一些黑炎出来,便不会只有那么一点点了。
张世平左手手掌张开,一尊金红色的宝塔被他托在掌心上,他将右手上那颗黄豆大小的黑炎炎珠,弹入塔身之中。他催动这炎陨万灵塔塔身上的银色神纹,银焰光洁如神圣,而塔身中的黑炎,正缓缓吸收着从塔座上熊熊燃起的银色火焰。
这等增长的效率,自然比不上他借助幽蓝真火的速度,不过只要张世平用心神稍微维持,他这尊本命宝塔便能时时刻刻发出银焰来。
做完了此事后,他就立马将宝塔收起,重入丹田之中。
他站起身在,在静室稍微走动一下,又接着把刚才被黑炎所损伤的静室法阵,修补了一下,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后,张世平单手捧着青铜灯,走到书案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翻手便拿出了那卷由青铜蝌蚪文描绘的画作。
张世平摊开画卷,从右向左看去,这画卷上画着一副气吞山河雄鹰图,青铜雄鹰展翅于高天,孤标傲世,在它身下,苍莽大地,千重山万重水。
他看了许久,这才叹到作画之人,定是极其擅长丹青与炼器之道,而且这人心思还是极其细腻,将青铜蝌蚪文融于画作之中。要不是张世平熟记得大部分的古文,又知晓青铜等那锁链的上古文字,让他再看个十天半个月,怕也只是感叹作画一人的这一手妙笔丹青,又哪能住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