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信守承诺,放了莫谷的生魂,然后消灭痕迹,拖延一些时间,他放火烧了观星楼六楼,然后快步走下,在每个楼层间都放了几颗人头大小的炙热火球,火势一下子蔓延开来。
“走水啦!”
“走水啦!”
“快来人。”
“老太爷还在楼上,快来人啊,快来人。”
联芳街李府内谪仙楼中起了大火,观星楼火势从院中仆人刚发现,就已经成了燎原之势。
府中族人慌乱的像蚂蚁一样,在谪仙院中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一发现观星楼火势,想都没想,人就立马冲进火场,不过他们还没有爬上二楼,就被浓烟逼退,还有两个楞头直接冲上去的,没走几步就被滚滚的浓烟呛倒在地上,陪葬在火场里。
烈火熊熊,在片刻之间就将这一座木石结构的六层高楼焚烧殆尽,轰然倒塌。
联芳街外,张世平朝怀月河方向走去,行人在街上驻足远望围观,看着李府内滚滚烟火,指指点点,张世平挤过人群后,道路变得宽阔许多。
庆元城很大,这种走水的事情,一年到头都有好几起,就像前年时候,城中一处院落着火,半条街都烧了,幸好扑救及时,不然烧的可不止是半条街了。
张世平走出联芳街,向着怀月河走去,怀月河中有一处名叫做柳絮渡的地方,是那个阴柔男子最喜欢去的地方。
从莫修士口中得知,这万血教在庆元城的这个练气修士,虽然是练气七层,但是因为常年浪迹在烟花之地,快十年的时间下来,身子都虚了,人已经是半废了。
怀月河,绿水清波,两侧堤岸边上有在挽水洗衣的妇人,木棍敲打着衣裳,动作不轻不重刚刚好,能将衣裳洗干净,不至于敲破的程度。
白墙黑瓦的房屋,传来甘甜的酒香气息,这附近酒家客栈比城中其他地方要多很多,张世平走在街上,就已经看到很多人,老少都有,坐在酒楼里面,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指点江山。
房屋和岸边的青草,倒影在怀月河这绿波之中,张世平看着几艘停靠在岸边的花船画舫里,有穿着轻便的女子雍散地在船头驻足。
河中来往的几艘花船缓缓而行,荡漾开来的波纹,扰乱了水中的白墙黑瓦的画作。
其中有一艘三层楼高的花船最为显眼,船夫在后头撑杆摇浆,三楼上一个脸色白皙的公子哥,穿着白衣,衣襟半开,正是先前和李老太爷几人畅饮的阴柔男子周南。
旁边有位风情万种的红裙女子,名叫甘棠,在他身后轻轻地帮着他系上衣带。
船行驶在河中,河道愈发开阔,两岸垂柳越发多了许来。
若是在柳絮纷飞的时节,这里春风一起,满天柳絮犹如白雪,轻歌曼舞,丝竹飘渺,加上那依依杨柳,别有一番滋味在,引着文人骚客,流连忘返。
“公子,外头风大呢。”红裙女子甘棠轻声细语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甜意,几分爱意。
只不过这其中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别人就无从得知了。
操持着这生意的风尘女子,其中的苦涩和无奈,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也有习惯了这繁华生活的人,从小入了这行,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已经离不开这种场合,不想再回到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困日子里。
趁着还有大好的年华,醉生梦死,能过一天,那就算一天,能过一年,那就算一年。
不外乎今日陪着李公子喝酒,明朝又躺在陈公子怀中,调着丝竹,说着念想,其实都是一些客套话,能听的进耳中,但不能放在心里。
怀月河的日子,是一日又一日的过去,都是为了生活,哪有什么真情实意。
这位白衣修士周南,不再看着岸边的垂柳,他转过身来,轻轻挑着女子下巴,微微抬起,红裙女子甘棠很识趣地闭上双眼。
而旁边不远处有一艘两层画舫相对行来,站在船头的张世平跃起,花船船头下压了些,他人就站在了这艘三层高的花船上,大煞风景地站在两人身边,看着这两人。
那公子哥被张世平打扰了兴致,脸色不好,怒看向这个突然在船上的人,怒叱几声,伸手五指成爪,凭空向着张世平一抓。
张世平感觉脖子周围有灵气收拢,是那白衣修士施展的法术,竟然是想把张世平他给活活勒死。
这人或许是在世俗待久了,连最基础的警惕心理都没有,被人奉承多了,一不称心如意,就大发脾气,对人痛下杀手。他也不想想为什么张世平能够如此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对于这个贪图荣华的修士,张世平眼中闪过几分不屑。
张世平将自己灵压爆发出来,瞬间就把脖子周围的灵气打散,在那个白衣公子惊讶的眼光中,几下把他双手双脚打断。张世平下意识地看着这修士腰间,一个练气七层的修士,照道理说应该会有一个储物袋,不过这人腰间空空如也,竟然没有,让他好生失望。
那个红裙女子甘裳被张世平爆发出的灵压一冲,人直接晕倒在地上。
张世平看都没看一下,提着还在哀嚎的白衣修士,跳回那艘两层画舫里。
……
沿着泗水运河顺流直下,有一座名叫屏镇的小城,旁边有座小山,叫做南屏山,张世平在逼问那个白衣修士后,问出了万血教在虞国庆州的据点。
为了保险起见,张世平没有手下留情,他施展搜魂术,确认了这个白衣修士,没有什么隐藏后,张世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