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儒见过张大人!”方天儒抱拳行礼说道。原来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却是如今的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他还兼任枢密院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两职,乃是朝中举足轻重人物。
方天儒北上追踪金国神秘人,便是张浚给的消息,只是方天儒一路北上,除却遇上青魔之外,其余的却是一无所获。
张浚摆手道:“不用多礼!”沉默片刻,接着又道:“那人已经进京!”
方天儒叹息一声,道:“惭愧,方某未能完成任务!”
“不怪你,只怪敌人太过狡猾!”张浚的眼中,全是无奈之色。靖康之乱开始,他们这些臣子,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北伐,恢复中原,恢复大宋疆土,金国一举一动,自然全都密切关注。
“不知道那神秘人是谁?”方天儒又问。
张浚道:“此人名叫秦桧,乃是政和五年的进士,后靖康之乱,被俘虏到金国,而今南归,因其是宋人,故而瞒过了我的耳目,长驱直入,入得临安城,献上无数珍宝,深得圣上喜欢啊!”
方天儒道:“既然知晓他的身份,那张大人可直接上书言明,圣上定然能辨忠奸,将这贼厮给杀了,以除后患!”
张浚却是叹息一声,道:“没有证据,如何上书?以后小心一些,枢密院中的事,少让他知晓,提防着一些!”
“圣上也真是糊涂,此等北归之人,如何能用?”方天儒道。
张浚看了方天儒一眼,道:“慎言!”
方天儒只是连连叹息,张浚又道:“我还要回去川陕之地练兵,你在临安,注意一下江湖和朝中动向,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便飞鸽传书!”
“大人在临安城中没有眼线吗?”方天儒问道。
“我的眼下,自然容易被别人注意,你是江湖中人,又没有人知晓我们的关系,能打探到的,自然多一些!有用一些!”张浚说道。
方天儒沉思片刻,也觉得有理,两人再说片刻之后,方天儒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他只道玉孤寒已经睡着,却不知道泡过药浴之后,体内的真气虽然不能运用,但耳目之聪明,远远胜过以前。
方天儒一举一动,虽没有看到,却也全都被听得清清楚楚,加上玉孤寒乃是聪明绝顶之辈,只是细思一番,便全都了然于心。当然,访日安如所见何人,他倒是猜不出来。
第二日,玉孤寒还没有睡醒,方天儒便已经走到他的门外,想着这孩子最近都不是休息得很好,便没有去敲门,只是下去吩咐老掌柜准备早饭。
早饭准备好的时候,玉孤寒也醒来了,父子两人用过饭,牵着骏马,往西湖去了。
西湖南面、北面、西面均是有山环绕,东边则是临安城,南面隔着一座山,便是钱塘江。
此时正是正值六月下旬,湖中景色当真是灵碧多秀,山水映照,相映成趣。玉孤寒呆站一会,说道:“难怪东坡居士说‘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这番景色,确实是仙境也不过如此,姐姐那处杏林,却是被比下去了!”
方天儒知晓玉孤寒年纪虽轻,但胸中所学却是不少,当下笑道:“莫非你要学东坡居士在此赋诗一首?”
玉孤寒摇头一笑:“有东坡居士这佳句,我那还敢在此卖弄?听闻栖霞岭上种满桃花,到了春日,桃花盛开,犹如彩霞洒落,满山岭粉红一片,便有这栖霞岭之名,可惜此时六月,见不得这等壮丽景色了!”
“此时已经六月下旬,来年还会远?你住在这里,想要见着,却还难吗?”方天儒笑道。
玉孤寒算一下,按着左秋枝的估计,他还能活一年,明年春季,桃花盛开,自然还能见着的,这般想着,心里却是生出一些喜意来,活在这世间,知足者常乐。
“义父这般说,孩儿倒是有些期待明年春季来临了!”玉孤寒笑道。
方天儒却是心中想着:“明年春天,左神医定然已经思虑出来救治法子,到那时候你已经痊愈,想看什么便看什么了!”
“走吧,从这边过去便是栖霞岭了!”方天儒说道。
玉孤寒循着方天儒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得一片山岭依山而建,树木葱葱郁郁,绿荫如云,其间有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弯弯曲曲的上去山岭。
父子两人沿着青石板路走上山来,不多时,便见得前面处有块宽敞平地,青草碧绿,向着四面延伸,后面之处,却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竹林。
竹海成片,却是未曾见到一株桃花。玉孤寒心中想到:“此间应该叫‘绿竹海’才是贴切,桃花在什么地方?”
思虑之时,两人已经走过空地,入了竹林之中。此时正是炎夏,一入竹海,便有一股凉意袭来,当真是沁人心脾。忽地,清风吹动,哗哗响声传出,好似洞箫与古琴的合奏,其天然之美妙,无以形容。
玉孤寒和方天儒进入凉亭中休息,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聆听者竹海天籁之音,过去好一会,风停下来,两人也歇息得差不多,便又沿着竹林中的青石板路,继续往前面走去。
不几时,但见林海尽头,满山遍野的皆是桃树。此时六月下旬,正是桃子初熟季节,那一个个丰满的,泛着些许红色的桃子挂在绿叶之下,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致。
方天儒见得玉孤寒每看到一处特异东西,都会驻足,当下也不催促,待玉孤寒看好了,这又继续行走。这番光景,府址两人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完这片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