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大怒,喝骂瞎子。此乃人之常情,任谁在自家闺女出嫁之日听到这样的言语也是会大怒的,甚至会出手给两个巴掌。
不过高季乃一国之相,即便是大怒也不会出手打人,但喝骂两句是很正常的。
瞎子依旧是那个模样,笑道:“贵客息怒,贫道也只是依卦像而言,别无中伤之意。”
高季怒视瞎子:“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卦摊,叫你这辈子口不能再言,手不能再动,脚不能再走?”
瞎子一笑,似乎并没有将高季之言放在心上:“贵客身有紫青之气,想是位在万万人之上其言自是说到做到。不过贫道早已将生与死看淡,留此残身苟活于世为世人指点迷津不求其他,贵客若要贫道之命,贫道求之不得。”
瞎子此言使高季一惊,这瞎子目不能视何已知晓自己身据高位?还有那紫青二气他又是如何看到的?莫非这瞎子乃一高人?
随即一想高人无一不是鹤骨仙风亦或慈眉善目便如那广生法师一般,那会像这道士一样邋里邋遢?
“看来你是不怕死呀!”
“贵客说对了,世人皆惧死,闻死皆恐,唯贫道不惧。”
看着瞎子高季觉得这瞎子有几分本事,便问他:“方才之卦是何意?”
瞎子一笑:“贵客,贫道已经说了。欲解此卦只须远离小人,贵客明珠之孤独终老之命便解。”
此言使高季愤怒,但压着没有表现出来,又问瞎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女不能出嫁吗?”
“非也!只时机未到。若时机一到贵客之明珠便要飞腾九天。”
“何为时机?”
瞎子一笑,看着铺在地上的方位八卦图,对高季道:“贵客撒出铜钱,铜钱落于西北。”
“这和西北又有什么关系?”
“凤凰落在青龙山,去鸣几声出圣贤,天降奇才盛世现,富贵荣华数千年。”
高季眉头一皱,看着瞎子,问道:“什么意思?”
“贵客,贫道已言明了。至于这四句还须贵客自己理解,贫道不便多言。”
高季冷笑一声:“你若不说我有办法让你说。”
瞎子不答,高季又道:“你若告知于我这四句是什么意思,我便与你百金,叫你今后衣食无忧。”
瞎子依旧不答,高季冷冷看着瞎子冷哼了一声便甩袖而去。回府的路上他一直想着瞎子对他说的话,难道徐博是小人吗?还是徐温是小人?不可能,他了解徐温的为人,他绝不会是小人的?徐博他亦了解,若是不知道他的人品即便是陛下赐婚他也不好同意。
“一江湖骗子,想他做甚。”
喃喃一声便大步而回。
就在高季离开之后这瞎子起身收拾之后也缓缓离开了,他与高季所走的方向不同,他是向城外而去的。
高季回府之后亲朋多散去,留下的也是在等他,无非就是说声道喜的话。
夜间高季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不觉又想起了日间瞎子的话,越想便越觉得不安,随即觉得待明日下朝之后去一趟云崖寺问一问广生法师,且看他怎么说。”
次日
高季很早便起床了,他昨天晚上就没睡着,其妻以为是女儿出嫁他心有不舍所致,还劝他女儿又不是远嫁想她了就给徐博说一声叫来看看。
高季点头答应,对瞎子之言却是只字不提。
下朝之后高季回府换下朝服吩咐下人准备桥子,其妻问他,他只言要去外边走一走。
其妻也未多想,来到云崖寺两个和尚早已经在山门等候,高季大惊暗叹:广生法师果然有大神通呀!
两个和尚将高季请入禅房,广生正在念经,见此高季也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站在身后。
这一幕叫旁人看到定会惊讶的,堂堂梁国丞相居然在一个和尚面前如此。
“高相,请坐!”说罢!又道一声:“给高相上茶。”
“是!”
“法师。”
“高相今日前来可是有事要问和尚?”
一听广生问他高季口上虽没有说但心里还是很疑惑的,广生法师既然知道自己要来这么会不知道自己此来之事呢?
广生知高季之心,笑道:“高相有所不知,今日早起山门之前便有喜鹊嬉戏,和尚便知今日有贵客要来便叫弟子在门前等候,未想竟是高相。”
“原来如此!”
说罢!高季起身向广生施了一礼:“法师,昨日小女大喜,本是高兴之事,但本相遇一道士这道士之言大令本相气愤,且心亦担忧此来是想问一问法师小女出嫁是吉是凶。”
广生转过:“高相不必如此,请坐。”高季落坐,广生笑道:“高相,是吉是凶重要吗?”
一言使高季哑然,不知如何说?
“这……”
广生又道:“高相之千金已嫁与徐侯之子,礼法已成今高相之千金已是徐家之人而高相却在事后来问,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不是高季想听的,他就是想知道高洛嫁给徐博以后会不会孤独终老。
“还请法师指点迷津。”
“高相,福祸之事皆有源头,若无源头又何来福祸之说?”
高季点头,他还是相信广生说的话,因为广生的本事他见识过:“法师,本相明白了。本相自入官以来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天下百姓之事,更无得罪徐家之处,与群臣也和睦。这源头一说便无依据,那道士之言此时想来实在可笑,又可笑的是本相竟信以为真了。”
广生点头:“高相既明白了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