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白杆兵和三千浙军化整为零,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奉集堡以南五里外的一片树林中集结,之后高士信让他们在附近雪地中扎营。
与此同时,厂卫也大肆活动,把奉集堡附近的后金细作几乎一扫而空。原本那里就是人烟稀少之地,没有什么人,只要有后金细作靠近,就被警惕性极高的厂卫给抓走了。
张永则以监军名义,指挥化装成川军、浙军的军户、辅兵,令他们协同沈阳城内的民壮们一起修复沈阳城池,用来迷惑后金细作。
沈阳城内的火药作坊加班加点,拼命的生产火药。入夜之后,这些火药被化整为零,悄悄的送出沈阳城,运往奉集一带。在张永的指挥下,辅兵和民壮们把内中装满了泥土,只有上面薄薄一层火药的火药桶搬上沈阳城头,同时在城头各处要害位置架设大炮。
明军在沈阳城的布置,迷惑了城内的后金细作,让他们以为明军准备坚守城池。
无孔不入的后金细作自然把这些消息都送到了野猪皮所在的赫图阿拉城,根据细作送回来的情报显示,袁应泰把重兵集结在抚顺关附近,留守辽阳和沈阳的明军正在修复城池,做好了坚守两城的准备。
野猪皮听到这些消息,哈哈大笑:“明狗消息还算灵通,放回去的包衣之中确实有心向明国的阿哈,他们把我们即将出兵的消息泄露给了明国。不过大部分的阿哈还是忠于砸大金!”
“阿玛,还是小心明狗有诈!”四贝勒黄台吉提醒道。
野猪皮笑道:“若是熊蛮子驻守辽东,本汗还担心有诈。袁应泰那个草包,本汗何必惧他!但八阿哥你说得没错,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令细作再探,探明明狗兵力布置。”
这一次,野猪皮不仅派遣细作在抚顺关、沈阳和辽阳等地刺探军情,甚至派人去了他打算突破的奉集堡一带。
不久之后,去了奉集堡一带刺探军情的后金细作就回来禀报:“明狗动用万余民夫,正在加固奉集堡和黄山堡两地关城军堡。”
听到了这个消息,野猪皮不以为然的说道:“此事无异常,熊蛮子在的时候,还不是经常修复城堡?”
“明狗加固了两座军堡,我军是否还是从奉集入口?”莽古尔泰问道。
“计划不变,明狗修建军堡速度没那么快,我军必须兵贵神速,趁着明狗尚未修复城堡之际攻破奉集堡!若是改变计划,反而陷入被动。”野猪皮说道。
大明天启元年,大金天命六年二月初五,虏酋野猪皮自赫图阿拉发兵十万,其中建州女真兵两万,新招降的叶赫部女真兵两万,科尔沁蒙古兵一万,包衣辅兵五万,浩浩荡荡向奉集堡方向进犯,准备攻破凤集堡入寇明境,再夺取沈阳辽阳两城。
高士信以一万人马伏击十万大军,这本来就是一场冒险,他是在豪赌,赌自己能够找到机会一箭射杀野猪皮!只要射死了野猪皮,别说十万建奴了,就算是二十万都要溃败。
但是根据斥候哨骑送回的情报,得知后金军行军的阵型拉得很长,最前面有哨骑探路,之后是五千科尔沁蒙古骑兵紧随其后,再后面是黄台吉的五千精锐两白旗充当先锋,再后是莽古尔泰和阿巴泰的两蓝旗,之后才是野猪皮的中军两黄旗,殿后的是两红旗。最后是五千科尔沁蒙古骑兵驱赶五万包衣辅兵,运输粮草和大炮。
后金军出发之前,又有大批的蒙古难民逃入关内。
袁应泰竟然下令打开辽沈两城城门,把蒙古难民放入城内!
凤集堡关城外,一支披着白色披风的军队连夜出关,进入了夹宝山和无名山之间的开阔地,随后这支军队就分别隐入了两边山中,躲在距离大道大约一里之外的树林中埋伏好。
与此同时,张永率领两百余厂卫,进入了黄山堡。
“张公公怎么来了?”黄山堡守将曹锡远问道。
张永冷笑一声:“建奴即将入寇,咱家特来黄山堡监军!若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曹锡远冷汗直冒,也只能唯唯诺诺的行礼道:“末将定死战到底,决不后退!”
“好!有曹将军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张永又转头吼道,“传令下去,若建奴大军来,坚守不出,不得随意出战,违令者,斩!”
“诺!”曹锡远应道。
张永又道:“曹将军,你令骑兵准备,倘若情况有变,对面的奉集堡若是击败建奴,你立即率骑兵杀出,追击建奴!”
“诺!”
后金大军一路急行,直奔奉集堡而来。
二月十六,后金军的斥候哨骑已经抵达了奉集堡关外。
“建奴斥候来了!儿郎们,随老子上!杀奴!”守在关门内的满桂一声大吼。
关门打开,吊桥放下,满桂率三百精锐骑兵从关内杀出,直奔后金斥候哨骑而去。
来的后金斥候哨骑只有十六人,见明军势大,于是纷纷调转马头,转身就跑。满桂率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终于追上了落后的三名后金斥候哨骑,把他们斩落下马,收割了首级,满桂又率军往奉集堡方向撤退。
后金斥候哨骑见无法引诱满桂他们进入后金的伏击圈,只好调头再往奉集堡方向过去,结果满桂又转头过来追击,这一次后金斥候不仅没有把明军骑兵引入伏击圈,反而又折损了两人。等到后金兵跑了,满桂又率军回头。
也就在满桂驱赶后金斥候哨骑的时候,埋伏在距离官道一里外的白杆兵、戚家军和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