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大圆木的教徒来了,几十人扛着大木头,狠狠的撞击衍圣公府大门。叛军的弓箭手也赶到了,张弓搭箭,向围墙上面和屋顶上的衍圣公府家丁射出了乱箭。
墙头响起一片惨叫声,中箭的衍圣公府家丁一个接一个惨叫着从墙上滚落下去。
大门内被人以沙袋和石块堵死了,任凭叛军多少人撞击大门,把门上的木头都撞烂了,还是无法攻入府内。
“把围墙炸开!”叛军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喊叫声。
喊话的那个家伙,正是无良黑心的高士信,他提着两口瓦罐走过来,瓦罐上还插着导火索。走到一名小头目模样的人面前,他把瓦罐放在地上说道:“这位兄弟,让弟兄们在墙角下挖个洞,把瓦罐埋进去,点燃导火索就炸开了。”
那小头目令人依照高士信的话去做了,把瓦罐埋入地下,点燃导火索,迅速推开。
“轰”围墙地下迸溅起两团火光,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响起,砖块泥土碎片飞上天空,一大段的围墙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杀!”震天的喊杀声响起,沈智、张柬白等白莲教首领带着亢奋的教徒涌入缺口,前面就是衍圣公府的金山银山了。攻入衍圣公府内的不少人,其实都是抱着抢一把就偷偷跑掉的心理,就没想过徐鸿儒真的可以成功,还能封公拜相?就算徐鸿儒真的成了大器,公侯这些事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喽喽啊。
孔胤植面如死灰,绝望地看着从被炸开的缺口涌入的贼人,仿佛看到了自己孔家五百多年来的家业被人洗劫一空,整个孔府陷入一片火海……
“快,顶上!杀贼一名,赏银千两!”孔胤植歇斯底里的大吼。
一名要钱不要命的孔家家丁头目吼叫一声,冲了上去,结果被沈智一刀,拦腰斩成两截,被腰斩的上半截尸体倒在地上,还没死去,痛苦的满地打滚。
其余的家丁见状,哪里还敢上去,纷纷扭头就跑。
“府外的士兵和民壮呢?”孔胤植一把拉过县令,劈头就问。
“那些狗东西,他们都逃到两边居民区了。”县令回道。
曲阜衍圣公府在城内的中轴线上,中轴线上有孔庙、园林和衍圣公府,两边是民宅。而那些士兵和民壮,都退回到了曲阜城的两边了,两边才是他们自己的家,妖贼把衍圣公府抢光了,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要堵住大街小巷,不让乱贼来抢自己的家就好了,至于衍圣公府被人抢光烧光了,又关他们屁事。
抢光烧光了还最好,等火灭了,去废墟上找一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没被妖贼抢走的财物。
孔庙、孔家园林和衍圣公府加起来非常大,占了整个曲阜县城的三分之一。通往两边民宅的道路被困兽犹斗的士兵和民壮堵住了,教匪们也懒得去攻打两边民宅区,而是直接洗劫正中间的衍圣公府。废话,放着中间一块大肥肉不去吃,去边上啃难啃的骨头干嘛?
孔胤植转身,没命的逃跑,带着几名家丁,一路逃进了奎文阁。
残存的家奴都逃进了奎文阁,这里就是孔府的藏书楼,在上面可以居高临下,以火铳和弓弩向外面射击。
教匪攻打了几次,都被居高临下射击的孔家家奴打退了回来,奎文阁四周的空旷地上,留下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沈智攻了三次,没有攻破,于是教匪们拖着一门从城头拆下来的大炮来了。
“轰”一枚炮弹击穿大门,门窗碎裂,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更多的教匪抱着从城头拆下来的虎蹲炮来了,炮声隆隆,奎文阁被打得千疮百孔,守在里面的家奴死伤惨重。
无奈的孔胤植继续往后跑,逃进大成门内。大成门是文庙的最后一道门,只要教匪攻入了大成门内,那么衍圣公府就连底裤都被人扒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教匪冲进去烧杀劫掠。
很不幸,大成门也未能守住,没办法,外面瞪着血红眼睛的教匪实在是太多了,一股脑涌了进来,仅存的那点家丁根本就抵挡不住。
无奈之下,衍圣公孔胤植只有祭出他的保命绝招了:跪在地上,磕头大喊:“恭迎圣教天军!我孔胤植愿意投降!奉圣教主为帝!”
“要奉朕为帝?”徐鸿儒哈哈大笑,“空口无凭!你可敢写劝进表?”
“这……”衍圣公哑口无言。
“不写?那就是没有诚意!朕杀你一家!”徐鸿儒冷哼一声。
“好!我写,我写!”衍圣公连连磕头求饶。
躲在暗处的高士信,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拉了一把身边的灵儿:“灵儿,我们走,衍圣公已经完蛋了!徐鸿儒注定失败,衍圣公降贼,这罪行可不小!就算他能活下去,朝廷也不会放过他的!他的家产是别想保住了,外面的贼寇就像红了眼睛的饿狼,保证把他家抢光。”
“我们去哪里?”灵儿问道。
“你还是趁乱逃出去,回你们南方去。我的事情做完了,得回锦衣卫。”高士信道。
“那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灵儿有些失落的问道。
高士信突然把灵儿一把拥到怀里,紧紧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会有机会的,你可以随时来京城找我。”
似乎白莲教南宗自从徐鸿儒灭亡之后就一直没有闹事,直到大清统一了天下,才同天地合联手开始了反清复明活动。高士信相信,只要灵儿回到了南方就安全了,白莲教南宗既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