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炸药,以黑火药制成的土炸弹威力并不大。要知道后世的炸药猛烈度可是黑火药的一百多倍!虽然说炸药蕴含的能量不会比黑火药高太多,可是炸药的作用时间短,也就是速度更快,能够在更短的时间内把所有能量释放完毕,所以说炸药的威力远大于黑火药。
尽管只是重伤,可是在这个年代,重伤了就是等死。装在万人敌内的铁钉,都是从房屋上和家具中拆下来的锈铁钉,扎入人体内,尽管有铠甲防护的原因,扎入不深,可是锈铁钉和这个年代的毒箭原理差不多,后金军的毒箭,都是在射箭之前,把箭头插入粪便内,就成为毒箭了。同样的道理,被锈铁钉扎入体内,不久之后就会伤口感染,在痛苦中死去。
后金军的攻城战再一次失败了,没死的包衣纷纷抬起了重伤的建州女真兵,撤退了下去。
明军砸下了五十枚万人敌,造成了后金军一千多人的伤亡。
事实上,伤亡的远不止一千多人,至少有两千多人伤亡,可是按照老奴的秉性,那就是包衣不算人系列,这点就很像后世朝鲜战争中,美军统计联合国兵伤亡数字的时候,韩国人不算人系列差不多了。伤亡最大的南棒子伤亡不统计在内,结果得出的数字是中国人伤亡远大于联合国的多国联军。
被万人敌炸伤的一千多名包衣,以及之前蚁附攻城中死伤的两千多名包衣,哪怕是伤员都没人管,撤退下来的包衣只把受伤的建州女真兵抬了回去,倒在地上哀嚎的包衣就没人管了,也没人敢去管他们。
若是把一个半死不活的包衣抬回来,老奴为了节约粮食,肯定要给那个半死不活的包衣一刀,而且把一个废人抬回来的包衣也要受到牵连,说不定也被老奴一刀一个砍死了。
那些包衣死多少,老奴也不心疼,他心疼的是开原这一战前后两千多名建州女真兵伤亡,
“啊!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老奴连忙跑了上前,只见正黄旗牛录额真巴尔布躺在一副担架上,身上的棉甲血迹斑斑,上面密密麻麻扎着生锈的铁钉,还有一根云梯的碎木片扎入他的腹部,尖头的木片刺穿了他身上的铠甲,深深扎入腹部。
一名随军的萨满巫师以剪刀剪开了棉甲,想要把棉甲拉开,给巴尔布动手术,可是剪开了棉甲之后才发现,棉甲被铁钉牢牢的钉在肌肉上了,根本就取不下来,于是巫师沿着插在腹部的木片周围一圈剪开,拉开了棉甲,这才发现,巴尔布的腹部有个大洞,肠子都可以看到了。
再剪开一点棉甲,发现里面的锁子甲上密密麻麻扎着绣铁钉,整个腹部就像马峰窝一样,两条腿也是,密密麻麻的都是锈铁钉。
“回汗王,巴布尔将军的伤势已经无药可救了。”萨满巫师向老奴行礼。
“主子爷,求求您,给奴才一个痛快吧。”巴尔布哭喊着。
老奴脸色铁青,咬咬牙,拔出金刀,一刀刺入了巴尔布的心窝,结束了他的痛苦。
外面被抬回来的建州女真兵至少有八百多人,每个人都躺在担架上哀嚎。那些伤者都没有巴布尔伤得那么重,但是被绣铁钉扎成马峰窝,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就是无药可救了。
“阿玛,我们撤军吧,不能再打了。我们不能把我们勇士的生命白白浪费在这里。”黄台吉上前跪在地上打了个千道。
还没等老奴回话,代善怒道:“八弟,倘若我们现在撤军,牺牲的勇士就白白牺牲了?”
黄台吉道:“大贝勒,我军为攻一座开原小城,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而且我军粮草已经不足,若是再攻打下去,军中断了粮,一旦军心动摇,导致战败,那么汗阿玛这些年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恐怕那些海西人都会背叛我们!连科尔沁人都会离开我们!”
“八弟!你……”代善还想再说。
谁知道老奴却打断了他的话:“代善,八阿哥说得有道理,若是再强行攻打开原,恐怕我军会遭惨败!杨镐和李如柏考虑到他们的乌纱帽已经戴不住了,若是我军在这里继续围攻下去,待到粮草耗尽,将士们连兵器都拿不起来了,蛮子大军来犯,我们如何抵挡?还不如暂时放弃开原,转攻铁岭!”
老奴自然算是一代枭雄了,对局势判断十分准确。要不然他也不会以十三副盔甲起兵,至今几乎没有败绩。
这次在开原受挫,该承认失败就承认失败,没有什么好死要面子的。当年装了那么多年的孙子,先是在李成梁家中当一名家奴,又去了佟家当了上门女婿,装孙子都能装,承认一次失败又怎么样?打不过就走,没必要死磕。
不过,老奴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必须要把大部分阵亡的建州女真兵尸骸收回来。这种事情派包衣阿哈去做就是了。
城头已经下来不少明军,正在轻松愉快的收割首级,无论是建州女真人,还是汉人包衣,朝鲜人包衣,只要是金钱鼠尾辫的首级,送回京城都非常值钱。万历年间可不比后来的崇祯年间,经过三大征的万历,都比崇祯有钱,将士们立功该得的银子,万历一分都不会少,不像崇祯,穷得连勤王军的军饷都发不出来,招安流贼的银子都没有。
后金军派遣包衣过来收回建州女真兵的尸体,结果又被城头的弓箭火铳打死了不少,倒下了更多的尸体,总算是把大部分建州女真兵的尸体给带回去了。
“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