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家丁狞笑着,向高士信扑了上去。谁知袁月儿却突然往后一窜,正扶着那张士第的几名奴仆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被她打得东倒西歪。
袁月儿袖子中突然亮出一柄锋利的短刀,搁在张士第的脖子上。她娇喝一声:“谁敢上来?谁敢上来我就杀了这小子!”
“哇——”张士第嘴巴一张,嚎啕大哭。
“月儿!你快放了张公子!有什么事回京再说!”袁弘濬见女儿的刀架在张士第脖子上,把他吓坏了。要是这个小秀才真的死在这里,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袁姑娘,别杀我,我退婚,我退婚。”张士第哭着连连告饶。
张士第的这个样子更让袁月儿看不起:“哭,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鞑子来了,你哭就能把鞑子哭跑了?”
只是有一点,单纯的袁月儿根本就想不到,哭当然不能把鞑子哭跑了,但是文人可以哭着求鞑子招降自己,可以哭着求着给鞑子当奴才啊。
被袁月儿一吼,张士第哭得更凶了,就像是一个做错事被爹妈打骂的孩子一样。
“哭什么哭?你听好了,赶紧向俺爹说你要退婚!”袁月儿喝道。
张士第连忙喊道:“岳父大人……”感觉到刀锋在自己脖子上又紧了几分,感觉脖子上隐约渗出了一丝血丝,他吓得连忙改口:“袁千户,对不住了,这个婚小侄不结了,退婚。”
“爹,您听到了吧?是张公子自己要退婚的,这怨不得女儿不嫁了!”袁月儿微微一笑。说完她放开了张士第。
冷不防的被人放开了,张士第一时没有站稳,一个趔趄摔倒。接着他就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一群奴仆簇拥上来,为首一人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什么没事?”张士第嚎叫起来,“小爷的面子都丢尽了!还叫没事?不过还好了,还好没娶这头母老虎!要不然,以后日子可不好过了!但是那个让老子丢尽脸的臭小子,小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原本打算嫁女儿的袁弘濬愣在原地不动,这婚事肯定已经黄了,新郎都被吓跑了,还开口退了婚,女儿这件事干得可是出名了,估计方圆十里内很快就会传开了,至少三年内,没人再敢上门提亲了,废话,母老虎谁敢招惹?再漂亮也不敢招惹啊,更何况,袁弘濬觉得女儿不算很漂亮,至少个子太高了就是一个劣势。
见到高士信那边已经把自己的二十多名家丁都打翻在地上了,袁弘濬指着高士信大吼道:“臭小子!别以为你拆散了我女儿的婚事,我女儿就非你不嫁了!告诉你,你休想!老夫就是养着女儿一辈子,你也别想娶我女儿!”
袁月儿见高士信还站在那不动,焦急的喊道:“士信哥哥,你快走吧!要不然那个张公子要来找你麻烦了!”
“月儿,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没事,最多被爹禁足。你快走吧,等以后有出息了,再来找爹提亲!”
“月儿姑娘,你等我一年,一年后,我肯定来提亲!”高士信转身向自己的大黑马奔去,他纵身上马,驱赶着战马就向京城方向奔去。
“哼!就算你当上大将军,就算你封了国公,也别想来娶老夫女儿!老夫宁可送女儿去当尼姑也不会嫁给你!”袁弘濬冷笑一声。
其实袁弘濬知道这件事已经是闹大了,女儿的名声也臭了,恐怕没人敢再上门提亲了。只是他心中恼火,当然不可能答应女儿和这个小子的婚事。
高士信心里也清楚,虽然袁千户正在火头上,绝不可能把女儿嫁给自己,可是把这桩包办婚姻搅黄了,这就足够了,而且袁月儿也亲自表演了一场精彩的武打戏,恐怕是再也没人敢上袁千户家提亲了,今后她不嫁给自己,还能嫁给谁?
高士信快马加鞭直奔向京城,到了京城,城门已经关闭了,他自然没办法进城。
不过这时候的京城,外城外面也已经盖起了不少房子。古代的城池,一开始居民们都是居住在城墙内;后来随着人口增长,在城墙外面有人盖起了房子和商业区,随后官府就在城墙外面再修建了外城。但是京城从成祖至今二百一十七年了,随着人口的增长,又有人定居在外城外,修建了房屋住宅,建造了店铺,所以当年外城外面也有了民宅。
这些地方也有客栈、饭馆等设施。高士信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只等明日早上一早,城门开了就进城。
天还没亮,高士信就退了房,走到广渠门外,只见城门口早已排着长队,赶集的农民,运送商品进城的商人、运送鱼虾进城的鱼贩子,都在门口排队等着开门。
寅时三刻,相当于后世凌晨四点半,京城的晨钟敲响,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兵士从城内走了出来,在城门口列队,等候检查路引,收取城门税。这时候是进城人最多的时候,几个兵肯定不够用,需要安排比较多的士兵来检查。
进城的人们依次排队进城,高士信也排列在队伍中。不一会儿就排到他了,他出示了腰牌,门口的士兵看了一眼,问道:“长官那么早啊?”
“昨晚来晚了,城门已经关了,就在城外住了一晚,今日一早进城。”高士信回道。
“好了,进去吧。”那士兵脸上也没有任何恭敬的表情。
高士信知道,这些京营士兵,都是代代世袭下来的勋贵和军官的子弟,平日里看起来鲜衣怒马,其实早已腐朽不堪。他走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