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奴婢听了后也是甚忧。奴婢没读过书,但也知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荣国府原本就是靠着祖上遗荫才富贵至今,延绵到今有数十年,三四代人了,再厚的福泽也淡薄了。可他们还不知道收敛,殊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哈哈,想不到麝月也知道这么多道理。只是你这个比喻用得不恰当,贾府现在的言行当是‘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麝月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话含义的差异,越琢磨越品出味道来了,也越发觉得有些紧张。
“四爷,我们四个都是从荣国府出来的,老太太她们对我等也是有恩的。现在贾府这个样子,奴婢们请四爷帮忙去说一说,劝一劝,也好全了奴婢们与贾府主仆一场的情义。”
“你都看得明白了,贾府上下却看不明白。这个时候的贾府,清醒的人少,糊涂的人多,是劝不动的。且这几年是不会有事的。就是怕飘得越高,到时候摔下来就越惨。明日的果,都是今日的因啊。是凶是吉,全在一念之间。”
听刘玄说得这么玄乎,麝月、晴雯四人相视一眼,不好再说了。
刘玄站起身来,慢慢踱出屋来,看到天上月亮如银盘,照得天地间如白昼,默然了一会,突然转身问站在他身后的四女道:“你们舍得离开京城这花花世界吗?”
麝月和晴雯等人对视一眼,坚定地答道:“舍得,四爷去哪里,我们就跟去那里,我们知道,四爷绝不会委屈了我们。”
晴雯、金钏、玉钏在旁边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