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有点乱。
秦铭缓步进入,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光线很暗,隐隐有血腥味,门后面躺着一具尸体。
小女孩跑过去抱着地上的尸体,哭着喊着:
“爹……爹~你醒醒啊……呜呜你起来啊……”
然而,地上的尸体没有反应。
胸口似乎有一道伤口,血液流了一地。
秦铭眼皮抖了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憋屈。
再看小女孩,她哭着又跑到屋子深处。
那里有一架床,上面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大概二十四五岁。
女人躺在床上,眼角全是泪痕,眼睛无力的微眯着,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神采,动也不动,任由小女孩抱着呼喊:
“娘~娘……你怎么了……丫丫怕……呜呜……娘……”
秦铭鼻子一酸,挥手对属下说:“检查尸体……”
随即他走到床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拍着小女孩的肩膀,安抚的说:
“别哭……”
他想安慰,但他很难想到有什么话语还可以安慰此刻这内心恐惧到了极点的小女孩。
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秦铭说:
“我知你可能现在非常屈辱绝望,但你还有个这么小的孩子,你不能不管她了。”
秦铭作为一个地球二十一世纪接受过高等教育、生活在和平美好社会的人,老实说本性是比较善良的。
这也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青年都具备的优点。
所以,纵然是能在朝堂和百官斗智斗勇的他,此刻见到这揪心的一幕,也是无比的难过。
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又说:“大姐,我是巡城官,我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你振作点,为了死去的丈夫,和你这个可怜的女儿。”
女人眼皮微微动了动,最后缓缓开口,说:“没用的……没用……”
“什么没用?难道你不想给你丈夫报仇?不想犯人被缉拿归案还你们公道?”秦铭皱眉。
“报仇?”女人无力的说:“拿什么报仇……又怎么抓人?”
秦铭无语了,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副绝望到了报仇都不想的地步了?
“娘……”小女孩擦了擦眼泪。
女人眼睛里多了些光彩,她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将床边的女儿搂在怀里,随即看着秦铭说:
“你,滚!”
秦铭一愣,自己怎么了?
“大姐,我是来查案帮助你们的。”秦铭说道。
女人微微摇头,抱紧怀里的女儿,对秦铭说:“你滚……你们都滚,离开我家……我不相信你们。”
看女人激动的样子,秦铭知道,她不让不信秦铭,而是不信官。
叹了口气,秦铭看了看女人,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这么不相信官员,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失望。告诉我是谁干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女人嘲讽的笑了笑,说:“不会让我失望?给我一个交代?”
“对,只要你说出凶手犯人是谁,我立马让人缉拿归案。”秦铭严肃的说到。
女人看着秦铭,良久才说:“城东长明街,郑家畜生,郑勇!你敢抓吗?”
秦铭回头,大喝:“来人,城东长明街,郑家郑勇,给我带回巡城府衙等待受审。”
门口,衙役们顿时面面相觑。
秦铭眉头一皱,而那女人却嘲讽的笑了一声。
秦铭看着衙役说:“怎么?本官说的不够清楚?”
一个衙役躬身:“大人,这郑家……惹不得啊……”
秦铭听到这话都烦,惹不得?当今皇帝他都敢惹,还能有谁是他惹不得的。
于是他怒喝:“住口,犯法便是贼,本官乃是官,官如何惹不起贼犯?给我去抓,如果一个时辰后巡城府衙里没有郑勇,我治你们罪。”
这些衙役巡城兵见秦铭发火了,都不敢怠慢,立马十几个迅速去抓人。
见到这一幕,女人这才诧异看了一眼秦铭,仿佛眼神里,多了一丝希望。
“来人,带尸体回去,另外查验现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证据。”秦铭说道。
然后看着女人说:“你也跟我去巡城府衙吧。”
女人这才下床,同时擦了擦小女孩脸上的泪水,说:
“丫丫,昨晚你去哪儿了?”
小女孩抽噎着说:“丫丫回来后看到爹死了,娘也不理我,我就怕了,我以前听说这种事要报官,我就问人家,去了顺天府,那里的人不理我。
我又问别人,就去了巡城府衙,然后巡城府衙的叔叔哥哥们也不理我,我就在那里哭了一晚上……”
女人把女儿抱着哭了起来,秦铭也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小年纪,如此无助又可怜,让人心疼。
同时,秦铭扭头看向之前几个在府衙拦着小女孩对她置之不理的巡城兵说:
“你们几个,自己到院子里,互相打十大板,好好反省一下!”
几个巡城兵不敢怠慢,立马出去相互打板子去了。
秦铭说:“走吧,去府衙。”
顺天府推官都被秦铭弄去要斩首了,这理刑馆,肯定没人接手这些案子的。
另外,这种事也是治安问题,秦铭作为巡城官,有资格来管。
到了巡城府衙,秦铭没有一刻怠慢,立马升堂。
大堂之上,秦铭端坐,一旁,没有师爷却有一个文书记录。
下方两旁,十几个衙役手持水火棍站立,中间放着男人那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是仵作站着。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