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长孙氏是庄氏的大嫂子,两人相识几十年,自然不会生疏。庄氏当初能一下子同意这门亲事,也是为着嘉善县主在京里名声颇好,没有皇室贵女的傲气凌人,又是由永昌郡主带着在郡主府长大的,鲜少和高家有往来。
庄氏也见过嘉善县主几次,心里对她的印象也是极好,因此几乎长孙氏一提她就答应了,还回家在丈夫面前学了许多好话,因此这婚事才进行得这般顺利。
有长孙氏从中调和,这气氛便半点没显得尴尬。永昌郡主先让人把其他的姑娘们喊出来拜见太子妃和庄氏诸人。
这些女孩儿都没见过庄氏,因此和她倒也没什么话可聊。暮云她们和庄氏也俱都是初见,尤其是单婧妍和恪亲王妃两人一个身份贵重一个辈分在那,少不得都让人奉上一份表礼。单婧妍不过是淡淡的了两句场面话就罢了,倒是庄氏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个劲的夸赞不已。又笑道:“我素日见过的女孩儿也算不少了,齐整周全的孩子也见过一些,但是像今日这般齐刷刷的俱都是出类拔萃的女孩儿可真不容易?”
着拉住懵懵懂懂的南瓜的手道:“这是温统领家的大姑娘吧?真是可爱讨喜,我瞧着就心生欢喜,以后肯定能富贵双全。”
暮云连忙道:“夫人可别这么夸她,不然她就翘了尾巴了。”
庄氏笑了笑:“怎么会呢?孩子夸一夸才会更加自信……”
大家略了一会子闲话,便到了时辰,自有几个年轻媳妇儿去把嘉善县主扶了出来。嘉善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色绣海棠花的衣裙,薄施粉黛,更衬得她面似芙蓉,娇美可人引来众人一番赞叹之声。
文定礼不过就是些金银首饰、衣服布料、茶果点心之类的那些东西。傅恒家里虽然不如郡主府富贵,但是文定礼也是下足了功夫的,除了精致贵重的金银首饰各两套,还有满满当当的两大盒子各种各样的件首饰。其余的丝绸锦缎俱都皆是上等货色,以傅恒家的家境来,这些东西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庄氏亲自将一支嵌红宝的凤鸟形金钗插到嘉善县主的发间,嘉善县主奉上自己做的几样针线,这礼就算大成了。
众人自然是一番赞叹之声了,只是这高家二夫人声嘀咕道:“那金钗看着虽然金灿灿的,但样式却不像是现打的啊。”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夹杂在一片恭贺声里,显得格外突兀,引得众人一愣。
暮云都很想亲自扒开这位高二夫饶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还是装的全是草?
就她聪明,难道在场的人都是眼瞎的不成?谁会瞧不出这钗的样式不新?但是人家既然这样大大方方的拿出来了,自然有自己的法,就是没法,只要不打算退婚,这事就该睁只眼闭只眼的混过去才是。怎么这个高二夫人竟来了这样一出?
嘉善县主到底年纪还,听了这话气的银牙暗咬,到底顾及到场合没有发作。但是心里却记住了,打算找个时间收拾她一番。
就是永昌郡主也是气的不行,好在庄氏早有准备,听了这话也不羞恼,只拉着嘉善县主的手对永昌郡主道:“亲家母放心,嘉善这么好的孩子我疼都还来不及呢,万万不敢亏待她的。这金钗看着虽旧了些,但是这钗子是当初我定那会先婆母亲自给我插戴上的,据这钗子在我们家也传了四五代了,一直都是传给长媳的。如今我把它给嘉善戴上,自然是希望将来嘉善再帮我把这钗长长久久的传下去。”
恪亲王妃这会儿出来打圆道:“我记得这钗呢,是傅家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差,这种钗子我曾经还在我娘的首饰里看到过呢,就是我家大哥文定时我娘也亲手给我大嫂插戴上了,是傅家装流传下来的。这钗子可是好东西呢。你们瞧,这上面的红宝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那颜色多匀净,红的多正?现如今这样的宝石可不好找了,嘉善你可要收好了才是。莫不要因着款式老旧就不拿这钗子当回事。”
嘉善县主自然是躬身应下了,高二夫人听了恪亲王妃的话脸色涨的通红。插了钗这里就没有嘉善县主的事了,那几个年轻媳妇又把她送回到自己院子,就是其他的几个姑娘也都一起打包带走了。
这边,永昌郡主又吩咐下人预备席面,恪亲王妃低声和徐氏还有陪着前来的长孙氏起了家常。众人三三两两的着话儿,从头到尾都没搭理出言不逊的高二夫人,这样的无视换做常人可能早就忍不了了。只是这位高二夫人也是个奇葩,竟然厚脸皮的挺了下来,不一会,就拉着一个夫人起了家常。
暮云不由的往她那边瞧了两眼,却听单婧妍喊了她一声,她忙回头问:“怎么了?”
暮云
单婧妍笑道:“什么怎么了?你看什么呢?一副看傻聊样子?怎么样,嘉善县主这位婶娘比起当初住在你家的那个赵老太太又如何?”
嗔她一句:“你什么时候和郡主一样促狭了!不过,她们俩人在某些地方倒真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呢。
元初栀闻言,捶了她一下:“好呀,竟然当着我的面编排我。还我呢?难道不是你心里头才是最促狭的,只是不像我什么都往外,只在心里腹诽,倒显得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其实,谁不知道谁啊?”完,轻声哼了一下。
见元初栀傲娇的样子,暮云只觉得可爱,忍不住又逗她:“谁在外头话不是一半藏一半儿的?你以为都像你那样呢?啦啦啦的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