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小师叔以樊笼锁在了明宗山门的大殿内,为了生存将死在大殿中的明宗修士与西陵骑兵的尸体都啃成了白骨,也是因为此,他在毫无元气的环境下活了三十多年。”
余帘清楚莲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莲生如何存活下来的原因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说道:“你活着,那说明他死了。”
叶朝道:“他最终突破了寂灭境,也是多亏了二十三年蝉的“蝉翼结界“,不然我最终可能会被他吞噬。”
余帘点头,而后道:“他的前半生虽是修佛,但气量却极小,若非是此,当年也不会去动用明宗的全部力量陷害小师叔,想来他知道你修炼了二十三年蝉,为了让你成为举世之敌,应是用灌顶之法将饕餮传至你的脑海。”
“师姐,其实我去荒原为的就是饕餮功法。”
余帘说道:“我知道。”
“我算是骗了师姐,师姐你不应该骂我吗?”
余帘轻笑道:“若是以明宗教义,在你突破洞玄后我便不该管你,相比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太迟,按道理该是我找一个让你生气的理由然后供你生气……你不必如此。”
叶朝低头,好吧,自己无论做什么,在三师姐面前似乎都能被她发现目的,还有,三师姐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对了师姐,我还收了个徒弟。”
“在哪?”
“她是唐的妹妹,现在应该和大师兄在一起,不几日应该就到书院了。”
余帘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而笑道:“唐很有意思,那他的妹妹应该也很有意思。”
……
……
五日后,距离长安城极近的官道上,骑在白马之上的莫山山望着那座天下第一雄城,没有像大多数人般第一次见时会露出惊骇或者是赞叹的神色,反而是心不在蔫,甚至还有些忐忑。
一边的唐小棠欢呼着,不断地对着小师叔宁缺询问着关于长安城的一些事情,比如这座城这么大,那应该会住多少人;比如修建这座城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再比如远远望去的那座朱雀绘象怎么那么的传神,它会不会是活的。
宁缺则是一脸无奈的回答着,他本来是不想理这个烦人的小丫头的,可想到如今自己都成为了小师叔,不管怎么样,也都要当好小师叔。
“小师叔,我曾听哥哥说过,长安城有一座比我们明宗山门的块垒大阵都要厉害的阵法,你能说一说关于这个阵法的一些事情吗?”
宁缺的眉头一挑,无奈的神情瞬间变成了很是欠扁的得瑟,“你问这个,还真是问对人了,你小师叔我不光是夫子的弟子,还是这座大阵的下一任守护者,我跟你说啊……”
宁缺本就能说会道,哄骗一个从未涉世的小姑娘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唐小棠看向他的眼神便充满了崇拜之色。
自荒原回归的五天时间李慢慢早已清楚了宁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对于他现在的激情演说倒也未讶然,充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走在了一边沉默不语的莫山山身边,低声道:“你似乎藏有心事?”
莫山山点头,说道:“我很明确自己对于他的感觉,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觉,甚至都不知道我在他的眼中是什么样的。”
李慢慢笑道:“他对于所有人都很漠然,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对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莫山山低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握着缰绳的手变得更紧了。
“只要他不反对,我同意大先生之前的提议。”
李慢慢道:“那我就先替书院谢谢山山姑娘了。”
……
破了五境的叶朝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是后山所有人的看法。
比如在午饭时,他会给陈皮皮碗中夹菜;比如在上午时分,他会耐着性子看七师姐绣花;下午时分,他会抗着一柄大锤去随六师兄打铁;再比如昨日,他在王持荡秋千的地方也做了一个秋千……
还有现在,他竟是拿着竹竿拉着陈皮皮一起在小湖边钓鱼。
……
小麻雀枕着自己的双翅躺在叶朝的胸膛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那根过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晃动过的渔线。
再是一盏茶后,它扭头向叶朝叫了一声。
叶朝抬起手指对着那毛茸茸的脑袋敲了一下,说道:“这鱼天天都被那该死的大白鹅喂的饱饱的,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条充满着危险且并不美味的蚯蚓来咬我的鱼钩?”
小麻雀捂着脑袋,指着一边陈皮皮的鱼篓恼怒且充满讽刺的叽喳着。
叶朝顺着看去,几条还未死去的鲤鱼在那鱼篓中挣扎,顺便看到了陈皮皮正得瑟着的半张脸。
他面色恼怒,正要准备去展露一下做为师兄的威严好让皮皮别那么得瑟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女声。
“师父,我来了。”
穿着兽皮衣衫的唐小棠小脸通红的对着叶朝挥手,看着自家师父看到自己之后,像是一只兔子般顺着山路小跑而来。
陈皮皮看向叶朝,张着嘴本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那少女已然来到了十二师兄跟前。
他瞪大双眼,刚才少女距离小湖最起码有着百丈之远,可她在跑至十二师兄身边竟是连一息时间都没用了,更恐怖的是,她现在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你不累吗?”
少女疑惑地看向了陈皮皮,说道:“什么累?”
陈皮皮指着刚才少女所在的地方,说道:“就是从那里跑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