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堡没有双桥镇那样庞大的佣兵社群,所以酒吧的水准也相形见绌。大部分都肮脏而破旧,他们的接头地点也不例外。
菲尔将他们领到了一间开在商业区边缘的酒吧,紧挨着绿洲堡占地规模最大的奴隶围栏。酒吧的门口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招牌,上面刻着一个插着玫瑰的酒杯,随着不时吹过的风轻轻的晃动着。
这会儿是下午,酒吧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身材壮硕的酒保,正在吧台后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杯子。
兰斯洛刚刚推开酒吧的大门,这名酒保立即就抬起了头。他像是受到了威胁的野兽,眯起眼睛盯着兰斯洛,嘴角伸出獠牙般的尖齿,握着杯子的手无声的变成锋利的爪子。
“放松点,老雷普,他是我们的人。”菲尔被这名酒保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出声到。
“菲尔?怎么来的是你?”酒保这才注意到地精的存在,露出吃惊的表情,獠牙和利爪迅速消失。
他直接从吧台后跳了出来,手脚麻利的将酒吧的窗子全部关上,同时在门口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
酒保挥手打断了菲尔,拉开了吧台后通往酒窖的暗门。
“进来再说。”
“老地下党了。”菲尔冲兰斯洛耸了耸肩。
一行人跟着老雷普进入了酒窖,这是一个大约两百平方尺的小地下室,堆满了挂着蜘蛛网的酒桶。
老雷普没急着与他们交谈,他先将墙上的火把全部点燃,然后谨慎地将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窃听。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看向菲尔,露出不待见对方的表情。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自然是咱们伟大的女王陛下有命咯,否则我可不想来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我好不容易才让这个酒吧勉强盈利,拜托你行行好,尽量不要把这里炸上天好么?”
“呃,说什么呢,以马格鲁比耶的名义发誓,我身上连一克炸药都没有。”菲尔的表情有点尴尬,“咳咳,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老雷普,双桥镇驻绿洲堡的情报联络人;这是兰斯洛和卡拉林,本次行动由他们执行。”
“下午好,先生们。”老雷普伸出手来,跟兰斯洛和卡拉林握了握手。“也许你们刚才已经注意到了,我是个狼人,不过别担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胡乱咬人了,比较讨厌的地精除外。”
“下午好。”兰斯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伪装成酒保的特工,“一名狼人怎么会跑到深渊里,又成为恶魔领主手下的特工的?”
“我出生就在双桥镇,父母都是狼人。”强壮的酒保耸了耸肩,“和大部分生在双桥镇的孩子一样,成年后就成了一名佣兵,随着你无意中完成了某个特别的任务,自然就有人来询问你有没有兴趣直接为缇嘉娜大人服务了。”
“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呢?”老雷普奇怪的看着兰斯洛,“我很乐意能保护自己的老家,而且缇嘉娜大人向来对手下非常慷慨。”
兰斯洛这才意识到,双桥镇已经建立了有300年了。对于矮人这种长寿的种族来说,还有人记得双桥镇刚刚建立的样子,而一些寿命较短的种族可能已经在此繁衍了好几代人了。
他们对双桥镇当然富有感情,特别是在深渊这样一个充满敌意的环境里。
“双桥镇真是个特别的地方。”卡拉林在一旁感叹道,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个研究历史上某个时期的学者真的穿越回去了一样。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魅魔宫里那个十字镐。”菲尔开口道,“听说莫洛最近大大加强了城防?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你们打那玩意的主意干嘛?”老雷普挑了挑眉,“莫洛应该是在双桥镇受了什么刺激吧?它出发时的队伍那么招摇,一副要去迎亲的架势,结果居然独自一人灰溜溜的跑回来了。角斗大会结束后发生了什么?人们都在猜测,是不是缇嘉娜大人被他那种愚蠢的求爱方式给彻底惹恼了,动手把他的手下全给杀了。”
“谁知道呢。”兰斯洛表面上平静的摇了摇头,但他内心猜测,多半是莫洛这个残忍的家伙自己干的,好掩盖自己所受的羞辱。
他在双桥镇呆的有点久了,差点忘了这才是恶魔正常的行事方式。
“搞不好只是被缇嘉娜拒绝,然后他自己动手把目击者全干掉了。”老雷普几乎是随口就猜出了事实的真相,“不过让他如临大敌的并不是这个。据说前段时间有两支巡逻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搞的他疑神疑鬼了好长时间。”
“要我说,多半是整支巡逻队一起叛逃到别的恶魔领主那去了,这可不是什么稀罕事。”菲尔耸了耸肩,“他采取了什么措施?”
“军营里所有的狂战魔几乎全部都出动了,每个城防要地都挤满了臭烘烘的大蛤蟆。街道上也加强了巡逻的力量,留意像你这样的危险分子。”
“这样的状态维持多久了?”菲尔挑了挑眉。
“已经快三周了。”老雷普咧嘴一笑,露出他那尖利的后槽牙。
“这了不寻常啊,也许他还收到了别的情报吧,不过这也太久了。”菲尔摇了摇头,“咱们这次行动看来比想象中要容易啊。”
兰斯洛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难道说加强守备力量时间久了还有什么弊端不成?
“大部分恶魔都是没什么耐心的家伙。”菲尔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