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剑宗,是玄幽门,是天刀门!”
这时,废墟中传来一阵愤恨的声音,众人连忙抬头看去,居然看到蓝木辰正向他们走来。
慕容白心头一沉,咆哮一声。
“你这个孽徒!”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尽管听起来很是悲伤,可更多的还是痛心,闪身上前,一拳将蓝木辰击倒在废墟之中。
蓝木辰没有丝毫的反抗,蜷缩在瓦砾一阵咳嗽,忽地大哭起来,委屈得像个孩童,伤心欲绝。慕容白俯下身去拉住他的衣襟,面庞之上布满了深深的恨意。
“之前就是你令我气宗元气大伤、受尽白眼,而今你……你……”
你什么慕容白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他心里最清楚,蓝木辰绝不会做出欺师灭祖之事,他是在恨在气蓝木辰为何直到现在都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师傅,我错了,辰儿错了!”
一声师傅道尽了蓝木辰多少年的心酸,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哭得不成样子,他自小无父无母,是慕容白将他带到了气宗,收其为待,育其成才,让他知道了家是什么感觉。可是错就是错了,他不该辜负慕容白的一番良苦用心,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而弃这个家不顾,要怪就怪他的爱太过执着,爱得太苦,也太过伤人。
慕容白放开手侧过头去,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的眼角处一片晶莹。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经慕容白这么一问,蓝木辰的瞳孔顿时一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我……”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敢说,不敢说出真相,也不敢拿谎话来蒙骗恩师。
猛然间,慕容白转过头来,很是痛心的看着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弟子,再度咆哮起来。
“不说?好,我替你说,你错就错在不该将计就计觊觎剑宗的核心法门,你这样做与剑宗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区别?”
其实另有一大错他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蓝木辰为何一去不回,是不想牵连他,还是觉得没脸回来见他这个师傅。
听了这些话后,蓝木辰缓缓撑起身子在瓦砾中跪了下来,一言不发,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见此,慕容白又是一气,扬手又要打,却是被慕容修拦了下来,只好作罢。
慕容修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两个人,但是他能看得出老头儿对蓝木辰的痛心更大于怨恨,而蓝木辰早有悔过之心,就是不知是何原因不肯说出口,可以说二人之间都保留最真挚的师徒之情,他试着从中调节。
“老头儿,师兄他……”
谁知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听慕容白无比痛心的大吼一声。
“他不是你师兄。”
十年,慕容修入门十年,跟在慕容白身边也整整过了十年之久,何曾见过师傅如此失态过。
闻之,蓝木辰心头一痛,咬着牙仍旧不发一言。
慕容修暗自叹息一声。
“师……他在苦寒之地救过我们的命,对我有恩,要不您看在我的面子让他起来说话,眼下我宗遭劫,他的事以后再议可好?”
慕容白听了终于转过身来,仍板着一张脸,可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那是他应该做的,起来说话吧!”
无论如何在慕容白的心里还是认蓝木辰这个徒弟的,后者连忙叩谢,并递给慕容修一个感谢的眼神,之后他连忙把之前气宗发生的一切详细的讲给大家听。
现实上,这些年他的心从未真正的离开过气宗,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剑宗的一举一动,在发现剑宗、玄幽门、天刀门火急火燎的返回辽西郡,他就觉得隐隐不安,一路尾随至气宗。当他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无奈他只有一个人,无法与众多剑宗高手相抗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
后来虽然慕容瓒带人赶了回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宗内四位阁老和留守弟子全部惨遭毒手,又因澹台庸早有准备,慕容瓒非但没能赶走敌人,反倒损失了不少弟子。幸好他在暗中通风报信,这才帮助气宗众人逃出包围圈。
讲述完一切的经过后,他有些颓然的看着大家,满怀歉意。
“我能做的只有安葬好四位阁老和师弟师姐们,等你们回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
在他想来,自己当时就该与大家并肩而战,可最终还是胆怯了,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不知该以何身份去面对气宗众人。
大家都能理解,就算蓝木辰真的出手了,只会白白送了性命。慕容白抬眼望去,眼中杀意连连,就似要将眼前的一切牢牢的印在脑海里,它日让那些罪魁祸首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修仙界中,被毁掉仙宗这等大事比长生殿被除名还要令人震惊,毕竟气宗是辽西郡的三大仙宗之一,才短短三天时间就被传得沸沸扬扬远近皆知。
在前往烟雨楼的路上,他们不知听到多少人在讲气宗被灭事,乱七八糟什么版本都有,一开始还觉得很气恼,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远远的,他们终于能隐约的看到烟雨楼的建筑,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仿佛永无何止的喊杀声。看情形剑宗的目标不仅仅是气宗一个,连带着烟雨楼也不想放过。
这时,慕容白转过头来看向蓝木辰。
“如果你还把自己当作气宗弟子,还认我这个师傅,就用实际行动来向我证明。”
眨眼间,流光闪烁,他在吐出最后一个字后化身为剑,俯冲而下。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