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门位于京师中轴线上,气势雄伟宏大,是皇城的正门,城门五阙,重楼九楹。在后世有更响亮的名字,是每个华夏人心中的圣地。
李凡乘坐的马车到达时,四周已经站满了皇城禁军,这些禁军一个个盔明甲亮,将看热闹的百姓阻挡在外。
离得老远,李凡与三德下马,步行走向承天门。当他们到达时,承天门已经站了许多文武百官,对着李凡指指点点。
等了片刻,承天门上钟鼓齐鸣,人影闪动,小朱同志终于出现在城门上。
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陛下到!百官觐见!”
一众文武百官立刻拜了下去,承天门上小朱同志轻轻抬手,示意百官起身。
接着太监拿过圣旨,大声的宣读出来。他每说一句,都有十几个小太监跟着重复,以便让承天门下的人能听得清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北伯李凡……”圣旨中将李凡这些年的功绩说了个遍,最后加封李凡为靖北侯,永镇大明北方。
李凡连忙领旨谢恩,还未等起身,就听到那太监继续说道:“陛下感念靖北侯功绩,特赐御酒三杯,以示嘉奖!”
听到“御酒”两个字,李凡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来的总归会来,根本没法躲避。既然如此小朱做出了决定,自己也没有其他顾虑了。
三德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从身边小太监托盘中拿起酒壶,为李凡倒了杯御酒,颤抖递到李凡的面前。
就在李凡的手要触碰到酒杯时,三德喉结涌动,终于开口道:“李凡!这酒……”
“咳咳!”端着托盘的小太监急忙咳嗽几声,打断了三德的话语。
李凡接过酒杯,轻笑道:“御酒自然是好酒,怎可不饮!”
……
宫中还有一个人关心着承天门前发生的一切,朱尧娥双手提着裙摆,不顾宫女、太监的阻拦,飞快的跑进慈宁宫。
“公主慢点!”
“公主莫要摔了!”
朱尧娥就像没听见一般,依旧跑得飞快。遇到挡路的太监、宫女,杏眼圆瞪斥责道:“滚开!”
慈宁宫的太监、宫女都知道这位公主性格和善,猛然见到她发脾气,吓得纷纷躲避。
朱尧娥一口气跑进慈宁宫后的佛堂之中,气喘吁吁的叫道:“母……,母后!哥哥要用御酒……”
“哼!”
李太后的冷哼,把朱尧娥即将出口的话堵了回去。看都没看身后一眼,李太后声音没有太大的波动,淡淡的说道:“都退下,敢接近佛堂十步者,杖毙!”
简单的几句话,吓得太监、宫女噤若寒蝉,一个个倒退着出了佛堂,根本不敢停留。
李太后继续手握念珠诵读经文,朱尧娥急得直跺脚,却不敢再出声打扰。
直到一篇经文念完,李太后才转身,说道:“尧娥!你已经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还如此毛躁!
在慈宁宫中大呼小叫也就算了,若是传了出去,岂不失了我皇家的体统?”
“母后!皇兄他……,他要用御酒……”朱尧娥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小朱要把下毒的御酒赐给李凡时,她的心就乱了。
虽然贵为公主,她却毫无办法,只得跑来慈宁宫救助。
“御酒?你皇兄自有分寸!大明祖训,后宫不得干政,你忘记了吗?”李太后板起脸训斥道。
朱尧娥听了面色一僵,还是说道:“可是!可是!李凡他……,他是皇兄的左膀右臂,没了李凡……”
“没了李凡又如何?我大明依旧是那个大明,大明除了不能没有你皇兄,任何人皆可舍得!
你要记住,你皇兄是大明的皇帝,李凡不过是一个臣子。君为臣纲,就算你皇兄要做些什么,也是天经地义,不是你个妇道人家可以干涉的!
本后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夫婿了!”李太后训斥几句,话锋一转提到驸马的事情。
朱尧娥一阵的失落,微微躬身说道:“母后!尧娥还不想招驸马,尧娥只想陪在母后的身边以尽孝道,母后……,尧娥舍不得您……”
眼泪自朱尧娥脸上滑落,如断线珍珠般掉在地上。李太后看得有些心疼,拉过女儿说道:“尧娥!招驸马的事情不急,你皇兄已经亲政,以后莫要干涉朝政了!”
……
承天门下,李凡看了上当的小朱同志一眼,朗声说道:“我李凡蒙陛下看中,赈济流民,开西山,建驿卒,这杯酒臣理所应得!”
说完将杯中御酒一饮而尽,又将酒杯递还给了三德。城头小朱的拳头紧握,闭紧嘴巴一言不发。
李凡眼神清澈,脸上多了几分惨笑。接过三德递过来第二杯酒,说道:“陛下与臣结实乃偶然,但却信任于臣。
皇家贸易公司尽交于臣打理,这才有繁荣的西山,和战无不胜的驿卒!
为了您的这份信任,第二杯酒,臣干了!”
李凡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只是这次脸上表情不那么淡然,痛苦之色一闪而逝。
李凡接过第三杯酒,看向三德说道:“三德兄!你我曾并肩作战,不论何时,你都是我李凡的朋友,是我李凡的生死兄弟!
为了兄弟,这杯酒,我喝!”
李凡接过再一次喝光,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三杯酒饮下,李凡似乎有些醉了,脚下站立不稳,若不是被唐峰扶住,差点坐在地上。
三德听到“兄弟”两个字,错愕了半天。看向李凡走向马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