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军营后,果然如何瑾所料,里面已吵翻了天。
不过,士卒们也只是吵,却没有人敢闹......毕竟,谁都知道闹起来的话,指定就会被他这个大魔头,打包卖给吕布。
据说,之前被卖到吕布麾下的那些人,日子过得老惨了。
“都吵什么吵,围着吴司马和高司马干什么!”何瑾当即驱马上前赶开那些士卒,然后冷眼扫过那些带头的家伙,见他们神情畏惧地退后几步,才满意地开口道:“有什么不满的,冲本司马来!”
可这么一声吼,非但没解决问题,反而吓得那些人又后退了一步,连话都不敢说了。
何瑾见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故意来了一句:“怎么没人开口了?......没人开口就是没问题呗,那本司马先走了哈。”
“司马大人......”最终还是有人忍不住,上前道:“我,我们有事。”
“是你有事,还是你们有事?”
“当然是我们有事。”
“哦?......”何瑾顿时就笑得欢畅起来,道:“可怎么看起来,有问题的只有你一人啊?”
那什长当即有些懵,然后左右看了一眼,立刻脸就黑了。
因为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刚才还吵着要团结一致的家伙,竟不声不响又退了两步。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站着,很是显眼......
这帮没义气的家伙!......就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
一边鄙夷着,他一边就挺起了胸膛,一副大无畏的模样言道:“司马大人,在下这里......也无事!”
顿时,身后响起了一阵嘘声。
但这什长也不在乎了:凭啥自己要当这个出头鸟?咱这位司马大人心狠手辣,自己疯了要去招惹他?
再说,司马大人虽然心黑手狠,可为人也大方。在这个军营,待遇足比别的营好一倍还多,自己傻了去招惹他?
所以,又没疯也没傻,干嘛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至于那个问题嘛,其实忍一忍的话......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嗯嗯.....就是这样。
何瑾就嘿嘿笑着看完这一幕,开口道:“嗯,没事儿就好,都下去吧......待会儿就按编制入住营房,明日开始正式训练!”
言罢,招呼着吴匡和高顺便进了大帐。
可到了大帐后,吴匡和高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随即还是吴匡开口,道:“主公,那些什长和伍长其实......”
“其实都不满意,我给安排的编制吧?”何瑾却不待吴匡说完,就淡淡地道出了答案。
没错,他早就料了此事。
军营经历上次一番筛选后,将那些桀骜不驯的士卒都扔了出去。但剩下的这些人,还是一锅来自各地的大杂烩:凉州兵、并州兵、西园军和他爹旧部,以及朝廷的南北军,几乎哪儿的都有......
然后又通过一场比拼,选出了武力出众之人担任伍长和什长。
有了伍长和什长后,自然得重新编制。
结果那些伍长和什长便发现,原本的编制彻底被打散分开,基本上每一伍当中,都有一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士卒。没有任何一伍,是清一色一个地域的士卒。
这样的安排,自然令那些一向抱团儿的士卒们不满。故而他们才会围住吴匡和高顺,请求恢复之前的编制。
此时吴匡就惊奇了,忍不住问道:“主公既然知道问题所在,为何不解决,反而还?......”
“还什么?......”何瑾便继续笑,言道:“还任由那些问题存在?.......开玩笑好不,我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看他们的统兵带队能力。要是这问题也替他们解决了,之前扔出去那些士卒,不就全白送了?”
“何司马的意思是?......”听完这话,高顺不由若有所思。
何瑾就也不吊他们胃口,解释道:“不错,之前扔出去那么多士卒,便是为了将营中抱团儿的态势打掉。少了那些桀骜不驯、惹是生非之徒,军营就好管理了很多。”
“另外,便是试着让那些人尿一壶去。若是领队之人在一系列高强度训练磨合,以及公平的奖罚刺激下,都无法带好手下的兵,只能说明那人最多配担任个什长,不具有带兵的胸怀和眼光。”
这一番话,又是一大堆新鲜名词。
好在通过这几日的接触,高顺也渐渐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一顿连蒙带猜后,便深以为然地点了一下头:“何司马智谋深远,属下不能及也......”
“嗯,我知道。”何瑾就也一点头,理所应当的样子。
高顺脸色顿时有些发黑:这位何司马......做事每每出人意料,确实有些不凡。只是这脸皮,未免厚了些。
但何瑾也幽怨啊,原以为用三千士卒换来高顺,就能轻轻松松忙活自己的事。结果发现陷阵营还是得由自己打造,接受下夸奖又怎么了?
想完这个,他又收敛下神色,道:“此番唤你们进来,就是想问下训练大纲上的内容,都掌握了吗?”
一听这个,吴匡又忍不住了,为难道:“属下之所以反对主公的练兵之策,便是因为那些训练内容......练兵可不是儿戏,什么站军姿、来回走,这些人生下来便会,拿来练兵岂非是在胡闹?”
“人生下来就会?”听吴匡如此轻视自己的训练内容,何瑾便摇了摇头,叹气道:“吴司马,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敢保证,你根本没用心看训练的标准......”
说着不待吴匡解释,便一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