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越是这样,其实他的内心反倒是有点搞不懂了。
陛下让这么两名猛将去边疆冒险,甚至说的不好听点是送死,有点让人想不通啊。
“我都听到消息了,夷男出动了十万大军,哪怕苏定方和薛仁贵再厉害,也不可能带着几千人马打败十万大军啊。”
阿义那心里暗暗为自己留在草原上的族人担忧。
“听说这次的行动是楚王殿下建议的,这薛仁贵是楚王殿下的爱将,想必不会让他去送死,就是不知道楚王殿下这一次还能不能让大家见证奇迹呢。”
执失思力虽然不相信会有奇迹,但是为了族人,也只能暗自期待一下了。
……
苏烈和薛礼站在一条小河旁边,看着前方落荒而逃的薛延陀人,停止了追击的脚步。
“痛快,真是痛快!”
苏烈忍不住开怀大笑。
今天这一战,唐军至少杀死杀伤五千以上的薛延陀人,这还是没有计算热气球营的战果。
能够以几千骑兵追击几万大军,并取得如此战绩,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总管,追杀了大半个时辰,估摸着夷男有可能已经感受到我们的兵力情况了,我们还是早点撤退微妙。”
薛礼比较慎重,如今自己这边虽然损伤很小,但是一番作战下来,大家都精疲力尽了。
要是让薛延陀人察觉到唐军只有几千人,杀一个回马枪的话,那指不定这支刚刚立下赫赫战功的骑兵就得全军覆没了。
“走,我们一路往回,把兄弟们的尸首带回去,然后立马往南去朔州再修整几天。”
苏烈倒也没有托大,知道追的差不多就行了,要是继续追击下去,还真是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令行禁止!
很快的,这一支精锐骑兵就不顾疲倦,重新换了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此处离朔州并不算远,只不过是第二天下午,大军就出现在了朔州城外。
而在朔州刺史府内,刺史张俭听到汇报之后,却是满脸困惑。
“真的是苏定方得胜而归?”
苏烈带着几千骑兵要出击薛延陀,这个事情张俭也是知道的。
虽然那日没能在城外亲自见面,但是这么大的动静,事后肯定有人向自己这个刺史汇报。
说实在的,当时张俭要是在场,肯定会劝说苏烈慎重行事。
自己朔州有一万多大军都不敢随便出城攻打薛延陀,他苏烈带着几千人居然要孤军深入,这是连命都不要了?
“使君,千真万确,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许多将士身上似乎都还有血迹,应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
“之前那什么热气球营的人说让朔州安排人马北上打扫战场,今日苏烈有亲自带着兵马凯而归,莫非他们真的打了胜仗?”
张俭怎么想都想不通。
要是几千人就能打过薛延陀人,那么自己带着一万多大军缩在城里,那算什么?
不行,自己怎么也得做点什么,要不然指不定就有御史要弹劾自己了。
自己一世英名,可不可毁在了薛延陀人手里。
“使君,是不是打了胜仗,只要派一支骑兵北上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说的也对,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一场大战下来,战场上必然是尸横遍野,一时半刻,根本就没有办法收拾干净。
而草原上的秃鹫最是敏感,只要看到天空中有大堆的秃鹫盘旋,基本上就知道哪里是战场了。
所以张俭倒是不担心自己无法确认到结果。
接下来,张俭亲自出城迎接苏烈进城,之后一番觥筹交错也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天,朔州的斥候就已经将战事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张俭再无疑虑,立马安排了朔州的一半兵马,带着上万民夫背上去打扫战场了。
那些走散的马匹牛羊,可都是财富呢。
“使君,单单找到了首级的薛延陀人就有五千多人,这一战,苏定方还真是打出了名堂呢。”
几天下来,张俭基本上搞清楚了当日的战事情况。
对于苏烈起的这么一个战功,还真是有点羡慕。
“听说这苏烈一直不是很得陛下喜爱,你说这一次他带着几千兵马出征,应该也算是一个苦差吧?”
张俭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股不一样的想法。
有功大家一起分,这也算是军中的一个潜规则了。
要是一个人老是独吞战功,哪怕这个功劳名副其实,久而久之,也会被人孤立。
而作战的时候一旦被孤立,搞不好就成为炮灰了。
“使君,这绝对是一个苦差啊,很有可能苏定方是被人阴了。要不属下去探一探他的口风,他一个被人阴了的人要是立下这么大功劳,也未必是好事啊。要是他愿意分润分润,我们朔州也不会亏待他的。”
说话的这人是张俭的心腹幕僚范文,很多时候都替张俭干着一些他不方便干的事情。
“行,你去探探风吧,然后我们也写一个报捷的奏折上去,将我们朔州军民英勇抵抗薛延陀人入侵的事迹添加进去,至于取得的战果,你跟进和苏烈谈的情况来写。”
张俭虽然还算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员,将朔州经营的井井有条。
但是,越是有能力的人,有的时候对功劳看的反而越重。
……
朔州城内的一处大院子,苏烈和薛礼如今就被安置在这里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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