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初按耐下心中那个快要呼之欲出的猜测,朝着外面应了一声:“醒了。”
随后,两侍女便端着新衣裙和洗漱用具推门进屋。
将东西放下之后便站到一边,并没有上前伺候,因为王爷说过,赵小姐不喜旁人触碰,让她们只准备好东西就好,其它的都随赵小姐自己来。
千初不知道是陈书礼吩咐过,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也十分满意她们的做法。
洗漱过后,侍女又端来早膳,此时外面已经听不见孩子的哭声了。
千初用完早膳之后才开口问那两个侍女:“方才我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你们王府有小孩子吗?”
其中一个侍女俯了俯身:“回小姐的话,确实有一个幼孩,是昨日夜里连风大人送过来的,说是……”
后面却没再继续说了。
千初问她:“说是什么?”
那侍女好像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说是……是赵小姐的孩子!”
说完,那婢女连忙跪下:“赵小姐,这话不是奴婢说的,奴婢不是有意要败坏您的名声,只是,连风大人将那孩子送过来之时,确实是这般叮嘱奴婢的!”
千初这下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的孩子,那不就是陈盛安嘛!
看向颤颤巍巍跪在她面前的侍女,千初轻轻开口:“没事,我没有怪你,你起来吧。”
“多谢赵小姐!”侍女磕了一个头之后才站起身。
千初继续道:“那连风说得也没错,那孩子如今确实是我的。”
两个侍女惊讶至极!
其中一个在想,王爷不是称呼她为赵小姐吗?虽然她并不知道她是哪个赵府的小姐,但是,既然被称为小姐,那定然是没成亲的,如何会有孩子呢?
另一个却是猜到了些什么,或许,她昨晚的猜测,还真的就是对的!
千初并没有理会两个婢女吃惊的心情,朝着她们问道:“那个小孩儿如今在哪?”
两侍女回过神来:“回小姐,他如今正在旁边的房间睡觉,方才已经有人喂他喝过羊乳,他吃饱了便睡下了。”
千初点点头,既然睡下了,那她便先不去看他。
“你们家王爷如今起了吗?”
“回小姐,王爷卯时便起了,如今正在东苑。”
千初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我能去见他吗?”
侍女点头:“可以的,奴婢这便替您引路吧。”
今日卯时,王爷便来这西苑看过,肯定是想看赵小姐的,只是依着礼数没有进去。
临走时还吩咐她们二人,如果赵小姐醒了,提出想去见他的话,让她们将赵小姐带过去。
千初轻轻一笑:“好。”
在去往东苑的路上,千初状似不经意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一边带路一边回话:“奴婢名唤晴依。”
千初点点头:“晴依,那你可曾知道,你家王爷以前是否喜欢过什么女子?”
晴依摇头:“回小姐,晴依以前都是在王爷身边侍候,并不曾见过王爷亲近过什么女子,更别说是喜欢过谁了。”
突然轻叹一声,“唉!王爷这十多年来一直病弱,连府门都很少踏出,又去哪里认识什么女子呢?而且,王爷一直都说,他自己都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何必拖累其他女子?是以,王爷都不曾有过任何侍妾。”
千初很疑惑,如果不是喜欢赵燕蓉的话,他那枚玉璧如何解释?
带路的晴依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了千初一眼,然后跪下:“赵小姐,奴婢能看出来,王爷是的确很喜欢您的,这些年来,王爷从不曾往府中带过任何一位女子,只有赵小姐你一人。”
“而且,赵小姐难道没有发现奴婢今日的伺候十分得宜吗?因为王爷深知您的喜好习性,今日卯时,特意到了西苑来叮嘱过奴婢,所以奴婢才能伺候得恰到好处。”
千初听过她的话之后,突然有些激动:“你说,他跟你说了我的喜好习性?他说的是什么?”
低头跪着的晴依并不能看见千初的神色,但是却听出了她语气里面的激动,虽是不解,但也认真答道:“是的,王爷说,赵小姐不喜旁人触碰,让我们伺候您的时候,只管将东西准备好,其他事情让您自己来便好。”
“王爷还说,赵小姐喜食清淡,让奴婢准备膳食的时候不要太过油腻;还有,赵小姐有些不太认识路,让奴婢一定要时刻随侍身侧,不要让您一个人,以防走失。”
千初大惊,这些,都是她的习性,不是赵燕蓉的!
赵燕蓉没有不喜旁人接触,而且她很喜欢食辣,也没有不认识路!
所以,陈书礼心中眷恋的人,是她?
可是,那枚玉璧,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前方有两个人迎面走了过来,正是陈书礼和连风。
“参见王爷。”
晴依的声音将千初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顺着来人的方向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
他今日并没有穿那一袭象征着亲王的紫袍,而是穿着一件白袍,清简温润,那一瞬间,她好像又看见了玉麒。
陈书礼远远便见到晴依跪在千初面前,千初并没有叫她起来,他便也没有直接将晴依唤起来,而是看向千初:“赵小姐,这个婢子可是有何处惹恼了你?你且说出来,我帮你惩治她。”
千初这才发现晴依还跪在地上,连忙摇头:“没有,她没有得罪我!”
然后低头对着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