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岑禺告罪,幽毖脸色仍旧阴沉。
虽然群臣和岑禺的计谋已经被自己识破了,但此时的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南邵王为什么为了将女儿嫁给自己居然会如此的不惜血本的拉拢朝中重臣。
“难不成,他有什么别的用意吗?”
幽毖心中不解,只是感觉到目的或许并不像自己想想的那么单纯而已。故而为了弄清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将岑禺暂且搀扶而起的同时,态度也变得再度和蔼了下来。而看到幽毖态度的转变,岑禺无疑有些不知所措。为了彻底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幽毖决定对岑禺问个清楚再行处置。
“行了,卿跟随我这么多年。如今为了这点儿小事儿,也没必要弄得这般样子。我大夏国法如此,卿与群臣如此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妥的。更何况册立王妃如同举贤任能,若南邵王之女真的才得贤淑,此事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孤只是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更不希望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将原本应该属于国法的册妃之事搞得这么硝烟弥漫而已。”
闻听幽毖所言,岑禺虽然仍旧战战栗栗,但情绪明显已经好了一些。
“是,此事却是老奴的过失。老奴与群臣一样,都收了南邵王不少的好处,故而这才如此帮助他向王举荐。至于其女如何,不瞒王,老奴确实也是不甚了解的。其中收受的贿赂,老奴愿意一并交由王处理。”
“这个就不必了。”幽毖摆手,不禁一笑置之:“有人打点于卿,卿既收了又岂能这样退回?更兼我大夏如今诸王并立,便是孤也要设法拉拢诸位藩王的。如是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寒了南邵王的心,这罪责孤王可是担当不起的。”
“那王的意思是……”
幽毖缓缓松了口气,回应道:“南邵王有此心思,却也的确是件好事。虽说手段不甚合孤心意,但他也算个有心的人了。更何况卿等虽然帮他说话,但他的女儿若真的没有些才德兼备的资本,便是给孤见了想必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此事既然是群臣之意,如今更合乎我大夏本朝的法典所在,孤王便买众卿与南邵王个面子也未尝不可。只是孤王心中不解,那便是南邵王对此事如此殷勤到底为了什么?卿既然与孤相交多年,如今何不给孤落个实底儿呢。”
闻听幽毖所言,岑禺便不再敢有半点儿的隐瞒。
“依老奴所知,此番南邵王该是想利用册妃之事与王攀亲。毕竟他虽然为王,但国力实在太弱了。国土周边强邻不少,更与吴侩王勾邑甚为交恶。两国虽是我大夏的属国,但彼此相邻却势成水火。更兼吴侩与南邵领土素有纷争,而此番南邵王嫁女的同时,也无疑是想借助此事提升自己在我朝之中的地位而已。至于其他什么别的目的,老奴便不甚知晓了。”
“原来如此……”
幽毖心中了然,由此暗计于心。一番暗中筹谋,心中已有计谋处之。但见岑禺仍旧翘首立于侧,沉思良久的他不禁轻轻点了点头。
“诸王册立,相互为邻彼此有些小矛盾,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即便他将女儿嫁了给孤,孤对国事也绝对会公平处事的。绝对不会届时因为娶了他的女儿,便会碍于情面对他凡事有所偏袒的。”
岑禺点头,以此叩首。
幽毖缓缓松了口气,回应道:“既然此事并没有那么多的深谋和目的,此番孤王但依众卿之言见一见南邵王的女儿却也没什么问题。若此女果然为卿等所言的那样,也好将册妃之事就此落定。此既为我大夏国法,孤也当遵从履行才是啊。”
岑禺闻言,心中大喜。
二人就此商定,次日朝会便当着群臣将此事说明个清楚。届时群臣表再谏此事,幽毖便趁势予以应和。只令岑禺暗中出宫,将计划告知相关国中重臣。看着岑禺满意般离去的背影,幽毖的脸则再度浮现出一抹阴阴般的得意笑容。
却说次日朝会,幽毖聚国中群臣议事。少时各路臣公尽到,会中便有重臣以此书。幽毖乔装不知,以此征求其他群臣的意见。此事毕竟合乎国法,便是其余群臣听了也都没有任何的异议。
幽毖以此决断,当即下旨昭告天下,更使南邵王克日奉召带女入京。
旨意方自传下,幽毖却忽感身体不适。猛然一声大叫,居然当着群臣的面就这样昏倒在了地。群臣惊恐,但见幽毖脸色惨白。期间双脚臃肿,好似沙包。心中惊愕之余,便由吕戌做主,即刻请来内廷第一医官许伯邑前来大殿为幽毖诊病。
少时许伯邑到来,便为幽毖号脉。只觉幽毖脉象紊乱,不觉由此惊恐。
吕戌惶然,急问道:“怎样,王是何病症?”
许伯邑摇头,色变道:“我行医多年,尚未见过这般紊乱的脉象。更兼王双脚臃肿,明显血气不通。似此症状,不知到了如今已有多少时日了?”
群臣面面相觑,不能回答。吕戌急忙找来内侍,询问其中详尽。而对于幽毖表现的这种症状,内侍见了也不禁心生惶恐。面对吕戌以及群臣所问,慌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王多日独处深宫书房,并无任何征兆。此番病症,我等事先也无半点儿察觉。”
“废物。”
闻听内侍所言,吕戌不禁高声呵斥。
就在群臣六神无主的时候,原本昏迷的幽毖却猛然惊醒过来。高声呼喊,声音沙哑且振聋发聩。不等群臣反应,居然又在大殿之中自顾自的嚎啕大哭起来。群臣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