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十骑将众口陈词,矶子仍旧不信。
正欲重责他们,绉布便既出手拦阻,言道:“此番屡屡迥异,已经不能按照常规判断。更兼此三十人都是大王亲随,如今众口陈词不似撒谎。此番大王便要重责他们,也该弄得明白免得冤枉了他们才好。”
绉布一语,矶子不知该当如何。正犹豫间,仲夷便取来地图挂在帐前,问道:“你们说的地方在哪里,且在地图上指给我看。”
骑将心中畏惧,急忙在地图中点指。
“仲帅请看,便是此处。”
“这里吗?”
“是。”
骑将语气坚定,矶子随即询问:“此地为何处?”
仲夷道:“名唤觑墉,绵延百里平原之地。据此一百五十里,偶有土山、多为乱石。我曾经为了绘制地图图本,也在新城开始筑建的大概一年之前左右率领人马去过这个地方。那里不似曾经的荒丘,并没有什么妖兽。因为一片荒芜,虎象之流更加不会栖息于此。”
“哦,那如此说来,却是你们在撒谎了?”
矶子转头,再度喝问三十骑将。骑将们再度跪倒,声称所言都是实话。矶子不能辨识,绉布上前,低语道:“以我来看,此番非亲自前去一趟不可了。此地仲帅虽然去过,毕竟已经过去了一年。一年时间会产生怎样变化,谁又能料?”
闻听绉布所言,矶子轻轻点了点头。言道:“此话虽然有理,毕竟是惊太过迥异。似此,异状更加难以解释。此番我要亲自前去,非要探个究竟不可。”
仲夷、绉布拦阻不住,矶子随即出营赫然翻上马背。
仲夷几个健步,急忙追赶上来。但见矶子要去,一把拉住缰绳,劝慰道:“大王即便是独自要去,也该多带些人马以防不测。”
矶子道:“我只去探查,不为别的。又不是去攻城略地,人多反而误事的。”
仲夷又道:“既然只为探查,大王切勿不可深入。便是人马不带太多,兵器铠甲总要穿上的啊。”
矶子大笑,言道:“曾经我斗杀那苍龙的时候,也不曾有什么神兵铠甲。如今得到了,怎么反而要这般的依仗他。岂不知神兵再好,也不过兵器而已。我曾经以只身之力斗杀苍龙,难道还对付不了那些残兵败将吗?”
言毕甩开仲夷,独领这三十骑一路纵马便往这觑墉而来。
既到觑墉,果然看到大雾。正如骑将们所说,大雾覆盖范围,居然真的只有一块地方。矶子惊奇,下马寻看。但见地上虎象脚印还在,正是进入大雾范围这才没了踪迹的。
“嗯,我亲自去看看。”
“此事不可。”骑将拦阻,言道:“事出有异,不可冒进。”
矶子怒道:“不往前去,何以探查虚实?尔等也进去过,不也一样出来了吗?难道说,我还不如你们的吗?”
骑将怯懦,不敢言语。矶子也不多说,纵马率领众人立即走进迷雾。既进了迷雾,瞬间便失去了方向。矶子直觉意识模糊,头脑越发昏沉了起来。心道:“不好,此雾气恐怕当真有异。”
矶子这才恍然,正要退去,坐下战马却就此翻到在地上。矶子见战马口吐白沫,已经不能再骑。如今更晓得妖雾有异,正要告诉身后三十骑将,转身回去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儿?”
矶子心中疑惑,屏住呼吸向后边退。谁想走出没个几步,忽然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矶子心上一震,下意识的低头去瞧。但只见迷雾之中,多人骸骨各种姿势的倒在地上。如今身上的肉都已经不见了,只有那森森般的白骨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
矶子心中忐忑,却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拍打自己的肩膀。矶子立即转头,这才看到是随行的三十骑将。但见三十人,矶子脸色煞变。他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倒有些显得惶恐失措般的感觉。
“你们……”
“怎么,大王不认得我们了?”
“哦不,自己的亲随如何不认得的。”矶子浅笑,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刚刚差点儿被绊倒,更兼妖雾迥异,故此被你们这一拍才吓了一跳。正如你们之前说的那样,此间妖雾果然异样。我观此地不可久留,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大王的马呢?”
骑将疑惑,不禁询问。
“哦,马匹瘦弱、不堪驱驰。刚刚的时候,已经倒下了。”
“身为大王,岂能没有马匹?我们三十人中,属我的马最为健壮。大王且骑我的马,我与部下同骑一马便是。”
“既如此,那便多谢了。”
矶子含笑,昂首阔步便往战马处去。
谁想刚刚和那骑将擦身而过,却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凝住了他的脖子。众人骇然,而矶子下手居然也毫不留情。两只手猛然用力,那骑将的脖子便硬生生的被他拧断了。
“大王,你这是作甚?”
“我作甚,还是先问问你们自己吧。”
矶子一语出口,也毫不客气。不等其余人做出反应,已经赫然朝着其他的人攻了过去。三十人虽然各自勇猛,却哪里能够是矶子的对手。不过片刻的功夫,十几个人已经被矶子打倒在了地上。
其余众人面露惶遽,纷纷像矶子讨饶。
矶子大怒,喝道:“妖孽,还要骗我?你们且看看那地上的白骨,他们的遗骸尚且还能看出我们族人战士的服饰。显而易见,我随行三十余骑,如今都被你们杀死了。你